“伯道兄,在当时五代十国末期,已形成将骄**的坏习惯,赵匡胤行那杯酒释兵权之计正是妙策无疑。只是赵匡义在高梁河战败后,已在军中将领们失去威信,便加大了行施重文偃武的政策,才使得大宋越来越瘠弱不堪。”
看到董言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孙山用手指点着桌面,不疾不缓的悠然叙说着。
“伯道兄也曾熟读过史书,在书中可曾看到大宋立国初期,赵匡胤下旨诛杀了多少贪婪枉法的文官,若他真像后世传说的那样要与士大夫共天下,何不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改为流放治罪呢?”
董言平时还真没注意这些,仔细回忆一下,还真得有这些记载,便点了点头,示意孙山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喝多酒的人最禁不住别人赞同自己的观点,会更加得意洋洋,认为自己有多么的有本领有见识。
孙山是个凡俗人,自然也不例外,登时便飘了,挥舞着右手又开始一番长篇言论。
“所以说啊,这些言论应该是赵匡义令人传扬出去的,以此来收拢众文臣的心为己用,再加上真宗弄的那首劝学诗,更加让人热衷于习文,才使得宋朝文强武弱。”
说到此处,孙山的神色微微一黯,用手指着方威,低声向菫言诉说着习武者的难处。
“伯道兄,就拿威弟来说吧,他非常喜欢习武也功夫不错,可没有什么用处?难道去改农户为军户吗?看看那些军中士兵正在为长官们种地收粮呢?再加上姑父姑母只有他一个独子,不想放他出去做事,只能沦落为田间一农夫,想想我就替威弟不值。”
董言看他越说越有点偏激,连忙开口劝慰孙山:“孟坚贤弟,如今你已经是贡士了,以后做了官员,让令表弟跟在你身边做事,将来也能搏一个不错的前程。”
孙山冷冷一笑,言语刻薄的说道:“跟着我做什么?抓捕人犯的捕头和捕快都是贱籍之民,做武官他又没资格,难道让他跟在身边做长随?那更加委屈了威弟,还不如留在家中孝敬姑父姑母。”
董言讷讷的无言以对,文贵武弱已在此时越来越严重,习武的良家子弟越来越少,都热衷于读书考取文官功名,这是时下的流行趋势,是人为且难以抗拒的事实。
他不想与孙山讨论这个问题,便将话题转向二人同样观注的科举考试最后一关,也就是所谓的“殿试”。
“孟坚贤弟不必烦恼,以后慢慢的为令表弟谋划未来吧。如今孟坚已经是前三十名,有希望搏一个二甲进士出身,将来再选庶吉士,有希望入内阁为辅臣啊!”
“哈哈哈哈哈哈”,孙山听后竟然大声欢笑起来,还颇有自知己名的自我嘲讽着。
“伯道兄,你敢和我打个赌吗?即使我考入二甲,即使选庶吉士,也轮不到我出去现风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出现打破了文官们的潜规则。嘿嘿嘿嘿嘿,可我是谁呀?灾星孙山啊!又是“主考官们的杀手”,谁愿意选拔我上去啊?”
孙山气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气愤的说道:“他们座师门生好大的一张关系网,从我是一个童生时,便将我拖进来,不依不饶的紧咬不放。可我是谁呀?灾星,转眼间便把他们拉下水,一个个丢官去职啊。嘿嘿嘿,我就是他们的克星,才没有被他们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