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氏突然神情变得极为暴怒起来,目光中满含痛苦之色,一直定定的瞪首马非同,许久之后,才低声训斥起对方。
“不许你再口出妄言咒骂他,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般咒骂亲生父亲,会得到上天降下来的报应的,你知道吗?马振才是你的亲生父亲,马老七与你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马非同如同被雷噬一般的呆愣住了,痴呆呆的一直闭口不言,马王氏对自己儿子的表现丝毫不感到惊讶,耐心的向儿子讲解着其中的秘密。
“同儿,马老七在年幼时下体受过伤,根本不能生育,那时的马振家中贫穷娶不上媳妇,他长相魁梧英俊又武艺不错,娘亲才看中他,与马振私通后生下了你。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能污言辱父啊!”
马非同如同观看白痴一般盯视着娘亲马王氐,就像听到了人世间最为荒唐的奇闻异事一样。
他痴痴呆愣了许久之后,才低声呵呵的晒笑数声,对一脸羞愧难当的母亲微微一撇嘴巴,言语夸张的揶揄道。
“娘亲,你说谎话也不打草稿,死太监也能生儿育女吗?那岂不是哑巴会说话,聋子能够听到声音吗?盲人会看清世间万物及一举一动?我又不是三岁的顽童,娘亲自信能骗过我吗?”
马非同一想到马武等人对他明面上的虚伪奉承,背地里却是冷嘲诅咒,哪里有半丝亲叔侄的亲情?
也不知道娘亲着了什么魔障,怎么信口胡乱说话?这让他越想越气恼不已,又不住口的谩骂起马振。
“也不知道那死太监马振当年抽得什么疯,非得认小爷我做他的螟蛉义子,这不是分明再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们娘俩吗?狗太监就是看咱们娘俩人单势薄好欺负,才故意如此做的′好事’,狗太监,有朝一日,小爷我必、、、、”
“啪”的一声响起,马王氏又一次愤怒的扇了马非同一记耳光,她的神情显得即心疼又愤恨,低哑着嗓门对马非同厉声怒吼着。
“混帐东西,不知礼仪的臭小子,马振真得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再敢开口骂他,我还用大巴掌扇你耳光。当年他在你五岁时,也就是马老七刚死不久的时候,才、、、、才、、、、呜呜呜呜、、、”
马王氏一想到痛苦的往事,禁不住悲伤的嚎啕大哭起来,哭泣声中遍布忧伤和懊悔不已。
“同儿,当初我们根本没有钱粮养活你,你爹爹才为了我们娘俩能够活下去,到太原府做了打行的打手,在一场打斗乱战中,他被人伤到了下体,再也不能、、、、呜呜呜呜、、、、”
看到马非同的脸色不再那么漠不关心,看起来有了七八分相信自己的话语,马王氏抽泣着喃喃怒骂着马振。
“这杀千万的伤好之后,听说也痛哭了一场,从此再也不言语一声,令人给我们娘俩送来了一些银两,自己则扬长而去再无踪迹,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找寻他,只能在家中苦挨时光。可、、、可等到、、、、可等、、、呜呜呜呜”
马王氏可能是说到伤心之处,言语之间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泪水哗哗的从脸腮处流淌下来,她则不管不顾,懒得伸手去擦拭一下。
马非同也被母亲之言所震惊住了,这等隐秘的耻羞之事,母亲若非是万不得已之下,哪里会向自己言讲,看来十有八九是真实无诶。
他又有些不耻于做个太监的亲生儿子,从心中逼迫着自己否认这个即定事实,一直冷笑着不肯认可母亲讲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