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又一案(2 / 2)

沈峰顺着冯仵作的指引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如冯仵作所说。看来这个案子不像沈括说的那样简单呀。

“把他脸擦一擦。”

冯仵作拿起一块儿布仔细的擦掉尸体脸部每一处脂粉。果然,擦拭之后,顾鹤鸣的脸庞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黑气环绕,青筋凸显,本来祥和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冯仵作直起身,惊呼道:“好厉害的毒,这是幻毒散。”

“什么是幻毒散?”

“幻毒散毒性激烈,还没有进入四肢百骸人就中毒而亡。所以只反映在脸上,其他任何部位都检测不出毒性。以前有一位辽国大将正是中了此毒,瞬间丧命。当年我大宋曹玮将军见此毒如此猛烈,吩咐军士小心看管,万不可伤了自己人。后来据说是由枢密院军需处保管和使用此毒用来军用。”

沈峰没想到这年代还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可他又觉得这里有一点是矛盾的。既然是把脂粉涂抹道脸上,就是不希望有人发现死者是中毒而亡。但是为什么要用脂粉这么明显会有异味的东西涂抹到脸上,而不是普通的白粉什么的。还有这份尸检报告为什么没有提脂粉的事情。

“看来这边的仵作很有问题,去把他叫来。”沈峰吩咐道。

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仵作还没等来。沈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官人,杨仵作不知跑哪里去了。去了他家,他邻居说昨日就看到他们一家大包小包的走了。”

沈峰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到客栈沈峰把调查的情况跟沈括说了一遍,沈括深深的感觉被刁知州坑了。这哪是什么简单的走个形式呀,这明显是他杀呀。

“爹爹,现在只有从两个方向查了。一是毒药,这个幻毒散既然只有在枢密院保留,那很可能是在那里流出的。我已经让二蛋回汴梁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有些线索。第二个就是脂粉了,这个只要在亳州城内寻找到相似的脂粉就行。不过我们现在缺人手和时间呀。”沈峰开始做起了沈括的幕僚分析道。

沈括捻着胡须回道:“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一会儿,某就写信给刁知州,看他如何安排。明天再去找张通判,看他能否配合一二。”

沈峰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汴梁那边短时间还不会有什么消息。脂粉的调查在从扬州借调过来的人手和亳州本地的人员配合下也没什么进展。虽然沈峰也怀疑过是不是本地的差人做了什么手脚,但从他的观察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亳州所有的胭脂馆及风月场所,无人见过此种胭脂,甚至一些女子纷纷嗤之以鼻,觉得官爷在和她们开玩笑。“官爷,这种白色的胭脂涂上去不是砸自己招牌嘛,真不知道哪家胭脂坊会做这种胭脂。”案件到这里陷入了困境,找不到线索,顾赫宁只能含冤而死。

看来是时候换个思路了。

沈峰叫来李达吩咐道:“现在这么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换个思路。先查一查这个顾赫宁有没有什么仇家,顺便调查一下他在亳州的官声如何。”

李达应是后转身准备离开又听到沈峰继续道:“等一下,也去查一查那个通判张河涛的官声和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举动。记得低调一点。”

沈峰总觉得这个亳州通判张河涛自从他的搭档亳州知州顾赫宁死后就过于低调了,这很不正常。

又过了几日,李达带着厚厚的资料来到了沈峰的住处。

“这么多,你先给某简单说一下。”沈峰看着这一沓资料真是头疼了,本来编排教材就够让他烦心了,这又来了一堆。

李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两人官声口碑极佳,老百姓交口称赞,都说在他们的治理下,亳州的日子越过越好,附近许多州郡的百姓都想搬到这里。顾赫宁性情温和,平易近人,经常去慰问那些穷苦老百姓,为他们送去衣物。而张河涛除了官声好之外,还是一个忠孝之人,他大哥多年卧病在床,而他不离不弃,照顾了多年。”

“看起来这两位都是好官呢。”沈峰说道。

“也不见得,我这几日发现张河涛经常在一个叫眠月楼的地方留宿。每天酉时到来,卯时离开。后来我得知,眠月楼是亳州最大的妓院,而这里的头牌紫月是张河涛的老相好。”李达一脸的鄙视。

宋朝时期朝廷律法宽松,官僚可以出入声色犬马之所,张河涛有这种癖好倒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人嘛。

这时沈峰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