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冰天城在哪里(1 / 2)

 顾问渊从宫里回来,下了轿,径直进了门,见到门卫神色有异,一问之下,那门卫不敢隐瞒,支唔之下,还是将家中的变故约略告知。

顾问渊黑脸长须,平日本就不苟言笑,听得门卫的述说,更是沉下了脸,表情之严肃,让人望之生畏。

他快步而行,来到顾纵所在的偏院中,还没走进去,便见得外面家丁与女仆围了几圈,有的身上还有伤。众人忙向顾老爷请安,顾纵却不回答,闷哼一声,拂袖而入。

屋子里,顾纵、小琴与杨文瑶三人都听到顾老爷回府的消息了。他这一回来,屋里的形势自然急转直下,杨文瑶知道顾纵不能再怎么她,脸上神色渐转镇定。

顾纵本就因被人欺负而愤起反击,顾问渊回来,他倒要看看这父亲会不会为他秉公处理。他将椅腿扔到地下,安坐椅子上,索性将双眼闭上。

顾问渊踏进门来,三人都立时感受到那股一朝之柱、一家之主的气势。

小琴忙跪拜下去,口称“老爷”;杨文瑶则抢步上前,作了个喏,亦喊老爷,语气与神色间的委屈却不言自明;顾纵睁开了眼,第一次亲眼目睹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心下想道:“果然,他就是那个叫我要装傻的男人。只是,为啥要让我装傻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知是暂时失却这部分记忆,还是压根连原主都不知道答案。

顾问渊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嗯?我一刻不在,你们就胡闹成这样?”

杨文瑶自是恶人先告状,道:“小纵平日做事不靠谱,这你是知道的。他今日不知为何,无故将杨管家打伤,我听说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便过来瞧瞧……”

她哭丧着的脸,马上就要流下泪来,回头看了一眼顾纵,续道:“想不到,小纵不知怎的狂性大发,拿凶器将我扣在这里……若不是老爷你回来,只怕……只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我拉……”说完,泪如雨下,涕泣起来。

顾问渊向顾纵与小琴问道:“这是真的?!”说话的语气,严厉起来。

小琴支唔着不知如何作答。先前顾纵是个傻子,她势单力薄,两人受了委屈,从来都是打碎了吞进肚子里,从不敢向府君告状。府君问起,若是据实回禀,那无疑是向主母杨文瑶宣战,被秋后算帐,会死得很惨。

顾问渊看向顾纵,顾纵亦望着他。原主的记忆里,很少有与父亲相处的时刻,目光对视上,他有点陌生的感觉,不知他让自己装傻的理由何在?如果自己不再傻了,他会作何感想?若他知道自己装傻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他又会怎么处理?会帮自己出头吗?

顾纵望着对面这个略显深邃的眼神,有点恍惚,心里没底。他干脆也不出声。

杨文瑶却火上浇油起来,泣道:“老爷,今天若你不帮妾身作主,那此后……不知还要作出怎样过份之事呢……呜呜!”

见谁都不作声,又道:“他们心中有鬼,自是不敢声张。但今日见者甚众,令杨管家过来,一问便知!”

顾问渊铁青着脸,向着外面喝道:“来人!让杨管家过来!”

外面有人应了喏,脚步声响,去请杨管家去了。

不久,两名家丁抬着杨管家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那几个被顾纵狠揍过的家丁。

最严重的当然是杨管家,鼻青脸肿的,断腿已由府里的医师接续好了,但仍动弹不得,躺在担架上,让人感觉奄奄一息。

顾问渊问道:“老杨,是谁对你动的手?”

杨管家挪动了下身子,让脸朝向顾问渊,哎唷唷地叫了几声,道:“老爷……这事不怪少爷,是老奴该死,不知怎地触了少爷的霉头……”

顾问渊有点难以置信,道:“就少爷一个人,把你们打成这样?”

众人面面相觑,想要承认,又怕被顾老爷说他们没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