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躺在病床上,就像鱼躺平在砧板上。
王怀却暗忖,要杀朱棣,管都不用拔,只要不施援手,自有死神把他带走。
但是按照朱元璋尿性,这一单买卖不成功,自己就成仁了。
太子朱标,也因此成了成了拼单。
最主要的是,自己也难逃凑单的命运。
到时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承认自己的身份。
但道士师父三番五次叮嘱,时候未到,王孙不可归来。
琢磨了片刻,王怀取出回天针,分别在朱棣气海和两眉之间的泥丸宫,各下了一针。
右手掌指无形无质的真气,透气海针而入。
渗进四肢百骸之中,游走全身——朱棣体内真气浑厚!
只是真气不够精纯,没能百毒不侵,还被毒素困在了任督二脉之中。
片刻之后,王怀左手指捏泥丸宫针,真气逆转运行。
原本游走于朱棣体内的内力,从泥丸宫针流出。
只是无形无质的真气,变成了紫黑色——是体内毒素染的色。
王怀收针,将吸收的毒素迫出到手掌。
朱棣脸上的青紫已全部消失。
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已经和常人无异。
王怀再往朱棣体内注入一丝真气,激活他体内精气神。
很快,朱棣虚弱的呼吸,变得鼾声如雷,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朱元璋和众人,包括黑衣和尚全程看在眼里。
满座的御医,比不上王怀这一介毛头小子!
跪在地上的中年御医,担忧饭碗,脸色不自然起来。
“先生,这是?”
朱元璋无暇理会他,朝王怀和声说着。
王怀摊开手掌,轻描淡写道:
“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
“什么意思?”朱元璋追问。
“这是一种草木毒,来自于西域;遭殃的肯定不止一人。”
“这么说,咱的标儿可能也是中毒?”
“先找出毒源吧......”
王怀在国子监和宫内都转了一圈,饱餐了一顿后宫佳丽的秀色。
果真都发现了阿芙蓉花,四瓣深紫暗红的花瓣,像在挑衅。
艳丽非常,奇香扑鼻,让人欲罢不能,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奇毒。
王怀大讶:
“怎么能种这种花?连根拔了,再烈火焚烧,三丈之内,人不要靠近。”
朱元璋转向郭英沉声吩咐:
“此花来源,着司苑局彻查!”
司苑局是掌管宫廷花卉的机构,郭英领命而去。
王怀焚烧了阿芙蓉,被朱元璋高深莫测盯着,没有马上安排为朱标诊治。
王怀在应天府,忠实的粉丝众多,而且天文地理,人性医理,无所不知。
那可是他朱元璋和刘伯温的合体,此人太过可怕。
为太子朱标治病之前,要彻查清楚底细。
用他的同时,也必须能制他,否则变成下一个朱元璋也说不准。
王怀重回诏狱。
“冤枉啊,春宫图画的是玉衣巷歌姬,不是皇后啊,我没见过皇后啊......”
“冤枉啊,我诗中的‘殊域’,是指外国,‘殊’字没有分拆成‘歹朱’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