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只是驻扎三千军力,一是军力布局有所侧重,二是减少江西藩镇的敌视。
“你们怎么看?”卢光稠询问势力主要成员,基本都是乡亲,左膀右臂的智囊谭全播,被韦扶风强行弄走任职道州刺史。
“属下认为,扶风侯的意思为安抚,不能被其麻痹。”一名红脸汉子率先回答。
“安抚是一定的,也算一种承诺。”另一壮硕中年男人说道。
“空口白话而已,若有诚意,直接恢复大人的原本才是。”红脸汉子冷笑道。
“钟传的就不是空口白话?扶风侯如今平定岭南,占据的地盘势力比钟传大得多,钟传是害怕了,才来拉拢我们,我们不能乱押宝,要知道岭南福建通商以来,我们获利不少。”壮硕男人说道。
“贪图近利,待得扶风侯张开獠牙的时候,后悔晚矣。”红脸男人冷道。
“我只说不能乱押宝,若是响应钟传与川南军敌对,岭南的川南军杀过来,钟传可能支援我们?”壮硕男人辩驳道。
“先发制人,让钟传出兵帮我们夺取梅关,之后由我们镇守,钟传来使说过,顾虑岭南川南军自梅关进入江西,奔袭他的老巢洪州。”红脸汉子语气略显激昂道,明显主战派。
“让大人做主吧,我是觉得,此时与钟传联合,得不偿失,但若是太平日子久了,人心也是一日日背离大人。”壮硕男人轻语。
卢光稠皱眉,确实如此,太平日子久了,人心安于田园,加上通商带来的利益,赣州人心渐渐倾向扶风侯治下,一旦封锁梅关,战事又起,人心必然抵触。
卢光稠权衡良久,最后决定:“保持现状,依据日后的形势而动,回复钟传,目前我们兵力不多,只能观望。”
三日后,一个年轻人来到州衙,门贴请见卢光稠。
卢光稠看了门贴意外,二堂接见来人,年轻人走入二堂,恭敬礼道:“刘隐拜见大人。”
“刘隐,你不在茶陵县坐堂,跑来本军这里做什么?”卢光
稠问道,来人是曾经封州刺史的儿子刘隐。
“在下与扶风侯深仇大恨,跑来是请求大人日后能够联合行事。”刘隐平静回答。
“你,还有资格与本军联合?”卢光稠直白说道。
刘隐从容辩说:“我父子毕竟经营封州多年,虽然败北,如今依然还有两千多武力可用。
虽说比不得大人,但大人若是坐以待毙,日后未必能比我幸运,在下能够活命,是因为家母出身韦氏,扶风侯顾忌名声,投鼠忌器。”
“就算你有两千军力,能做什么?”卢光稠淡然道。
刘隐说道:“大人不要认为扶风侯的势力,达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事实上,扶风侯的统治不稳,内忧外患很多。
只说外患,大人或许不了解北方局势,宣武军一统中原,占据齐鲁,基本已是取代大唐的雄主。”
卢光稠说道:“那又如何,宣武军远着呢,不可能大军南下远征,扶风侯占据地利,最少能够偏安西南,本军不信,宣武军愿意为了西南之地大动干戈,而我们却是直面扶风侯势力。”
刘隐辩说道:“大人,宣武军进攻荆州指日可待,扶风侯已然在荆州屯驻重兵。
不久前,川南军才与凤翔军休战,若是宣武军进攻荆州,凤翔军必然再次进攻,那时候川南军必须倾力与北方大战。
另外忠义军鄂岳军镇南军,都是与扶风侯敌对,可谓群起而攻之。”
卢光稠摇头,刘隐又道:“今日来,只是请求大人不要坐以待毙,应当伺机而动,在下奉钟传大人命令,出使邕管容管安南,若是达成联合,再来知会大人,在下告辞。”
卢光稠迟疑一下,高声:“送客。”
刘隐离开赣州城,一路向西南,与四名属下走过梅关,望向远方吐口气,他再一次回到了岭南大地。
事实上,刘隐并没有见过钟传,不知道钟传已然使人游说卢光稠。
刘隐在实施诓骗的纵横策略,虽然父亲临终,让他安分的活下去,但内心的不甘与仇恨,让他不顾母亲反对,毅然离开衡州茶陵县。
刘隐戴着斗笠,与属下抵达广州城,印象中的南海县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广大数倍的新城。
城门的进出川流不息,而且不收城门税,不过对于兵器的盘查严格。
走入城内,笔直宽阔的大街通向很远,街道两旁整齐的商铺林立,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刘隐有些愣怔,这才多久,广州的人气怎么如此鼎盛?
刘隐的脸色阴沉了,内心涌生一种无力感,继而愤怒的握紧拳头,激励自己的斗志,情绪稳定之后,开始打听岭南的信息。
广州城升格番禺府,岭南节度使取消了,变成了南海郡,郡内建制五个侯府节度。
王泽反叛失败的信息,让刘隐大感可惜,错失了一次联合机遇。
刘隐乘船去往封州,抱着联合旧部的希望,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两千武力,二百都没有,但他有信心,收拢一些旧部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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