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伸入甲衣取出一只小瓷瓶,韦扶风心暖,这是段红锦给他准备的神药。
韦扶风想不到,一方诸侯的自己,一直谨慎的坐镇中军,结果还是受了重伤。
敷药,布条绑扎,喘口气忍痛解脱锁子甲,穿上麻衣军服,握刀下树一瘸一拐的走离,留下甲衣长枪和尸体藏匿在枝叶间。
一个时辰后,韦扶风没能走出多远,也没遇上追兵,估计战马跑的很远,此时天色黑暗,勉强能看见影物。
忽然,一阵杂乱的拨打声音传来。
韦扶风蹲下隐匿,察觉十几人走过,一个个挥舞兵器探路,走的很快,气喘吁吁。
韦扶风迟疑一下,起身悄然跟随,一步步接近那些人,一起走去,那些人居然没有察觉混入敌人。
韦扶风不是出于艺高人胆大,而是山林里的危险很多,最可怕的是毒蛇,还有各种猛兽,独自行走,死亡危机深重。
另外,韦扶风强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加害他,荆州是他的地盘,这些伏兵能够在他的地盘埋伏,或许有内应指使。
嗷!走在最前的追兵大叫一声,挥动战刀劈砍,惊恐喊道:“我被蛇咬了。”
追兵们纷纷后退,被咬的追兵退后,有追兵询问,然后割肉治伤,折腾片刻,受伤的追兵成为后队,韦扶风主动扶
着。
继续行走,一时后,大片追兵汇聚,其中很多被毒蛇咬伤,禀报死亡达十多人,人心惶恐,很多人喊着天亮再搜寻。
头领不答应,命令继续分散寻找,承诺了重赏。
韦扶风默然混入另一个队伍,四个人一起走离搜寻,各自挥刀开路。
一个追兵一边挥动战刀开路,一边牢骚骂着,抵触夜间搜寻。
韦扶风听音,知道了是武陵一带的僚人族口语。
“武陵一带?难道军中有人与五溪地域僚人勾结?”韦扶风寻思。
韦扶风调整一下,尝试用武陵口语,低语问道:“我们回去哪里?”
“当然回去君山。”牢骚骂着的追兵,随口没好气的回应。
“君山?洞庭湖君山,原来伏兵来自雷彦威。”韦扶风立刻知道了。
当年夺取武贞军地盘,节度使雷满的儿子逃走,投附鄂岳军,得以在洞庭湖君山岛立足。
“我还以为回不得。”韦扶风低语。
“不回去等死呀。”追兵没好气的回应。
“那人不能藏匿我们吗?”韦扶风低语套话。
“你说什么?”那个追兵不解回应。
“让我们来的,官位不大吗?”韦扶风问道。
“大官,荆州刺史。”追兵随口回答。
韦扶风惊愕,匪夷所思的难以置信,荆州刺史,十二叔?怎么可能?
韦扶风手中刀停止挥动,浑噩随行,几米后,那个追兵喝道:“你怎么啦?”
韦扶风一惊挥刀,回应:“腿伤痛。”
“蛇咬的?”那个追兵问道。
“木刺的。”韦扶风回答。
那个追兵默然挥刀前行,韦扶风戒备的挥刀,走了几米,问道:“你怎知是荆州刺史?”
“荆州刺史使人君山,我在码头见过,你怎会不知?”那个追兵回答,质疑。
“没听说过。”韦扶风低语回应。
“十二叔勾结雷彦威害我,可能吗?我死,地盘大乱,后果覆巢之下无完卵。”韦扶风内心惊怒恐思。
“难道是祖父的阴谋,杀我夺取南方军政。”韦扶风揣测猜度,内心不寒而栗,无名火升腾。
不怪韦扶风恐思,权柄争夺历来血腥残酷,他以前顾虑过祖父会不会刺杀夺权。
祖父行事阴暗,难免利欲熏心,贪图做一个实权皇帝。
韦扶风愤怒之极,祖父杀他的动机明明白白,只有这种时候杀他,造成战亡信息,祖父才能堂而皇之的接手南方军政。
祖父曾经去过南方一游,定下桂州易名静江府,登基做皇帝的所在。
韦扶风在荆州‘战亡’,祖父大可以放弃金州治下,占据桂州为统治中枢,偏安西南的做皇帝。
韦扶风紧握长刀,狠狠挥刀发泄愤怒。
他死了,身在桂州的父亲大人,对于祖父俯首听命,父母又能影响与他相关的亲人和臣属。
啊!一声惊叫,吓的韦扶风本能后退,警惕的扭头观望。
“没事,以为蛇。”惊叫的追兵又说道,没人怪责,继续挥刀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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