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说道:“西风军使十四老爷,但事实上掌管西风军的是中军兵马使刘松,刘松是十四老爷的亲兵首领,这种时候,大人应该提拔刘松,让属下去往接手,指不定发生军乱。”
韦轩皱眉,道:“刘松胆敢造反。”
秦磊说道:“值此非常时期,有可能的军乱,最好不要发生。”
韦轩皱眉思量,过了一会,说道:“十四弟的事情,刘松必然心怀怨恨,尽早剥夺军权才能防患未然。”
秦磊无语,他知道刘松擅长笼络军心,这位韦氏姑爷,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书生之见。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松一发狠的率军离开,你能奈何?
秦磊说道:“大人,将在外,兵权最大,刘松不是没有去处,西风军大部分出身京兆府,刘松能够北去回归长安,能够投奔凤翔军,潼关军,甚至于宣武军。”
韦轩脸色一变,一言惊醒梦中人。
秦磊又道:“大人若想剥夺刘松军权,要在刘松离开军中,来到州衙的时候杀掉,这个时候,不能逼迫刘松反叛。”
韦轩听的心生寒意,下意识想起往事,扶风来到州衙见他,带着很多披甲精锐。
韦轩定下神,说道:“秦伯言之有理,本官如何提拔刘松?让他升任西风军使。”
秦磊回答:“大人不愿长久重用刘松,那不宜提拔军使,不如大人自任静江军节度使,西风军改为静江军,刘松任
职静江军行军司马,晋升官位等同于军使,战时听从韦守金节制。”
韦轩听了心动,说道:“本官是桂管观察使,自任静江军节度使,妥当吗?”
秦磊说道:“大唐已然名存实亡,老大人亡故,大人身为继承人,升格节度使合乎地位,听说各地的观察使几乎不见,都成了节度使。”
韦轩点头,说道:“本官中意秦伯任职行军司马,这样吧,日后秦伯任职节度副使。”
“大人,属下任职不妥当,应当云卿任职节度副使,属下老矣,管着城门还能胜任。”秦磊歉让不就。
韦轩愣怔,想起长子韦云卿,心头忽生不悦,节度副使,他担当的起吗?敌人还没来,吓的只想逃避,他这个父亲冒死留镇,做为儿子应该走吗?
又想起当初自己烦恼喝酒,唤来扶风求解,扶风说起金州往事。
韦轩暖心愉悦,自己能有扬眉吐气的富贵人生,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稍后,韦轩苦笑的叹口气,云卿毕竟是嫡长子,日后继承桂州基业,就算当不起,也得任职节度副使。
韦轩望向秦磊,温和道:“秦伯还有教我的吗?”
秦磊迟疑一下,说道:“大人谨慎对待韦守金,那孩子不简单,这一次分明是利用大人,获取老大人遗留的金州势力。”
韦轩点头道:“本官省得,只给他继承金商都防御使,金州刺史给予八兄任职。”
秦磊告辞离去,韦轩安排属下与城外信使接洽,然后开始祭奠事宜。
虽然战时,出身大族的韦轩,必须隆重的操办丧事,绝不能草草应付过场,招惹不孝诟病。
......
韦守金接到回信,看了心有遗憾,但也知足,他就是想要金州权势,老家伙防范他,不让他留在金州,他怨恨之极,新仇旧恨,弄死了老家伙。
韦守金有心借着韦轩军令,名正言顺的吞并西风军,韦轩没给他机会,这让他重新估量十叔父的心机。
......
西风军营,中军兵马使刘松接到韦轩书信,看了皱着眉头,片刻后,使人唤来四位兵马使,递给书信。
“你们看看,怎么好?”刘松说道。
“大人升官,好事。”一名兵马使笑语。
“好个头,脚踩两只船,日后不得好死。”刘松没好气的呵斥。
“本就是一家,说不上脚踩两只船。”另一兵马使淡然道。
“这些年,我们一直吃的是扶风侯的军饷。”又一个兵马使说道。
刘松点头,抵达桂州驻扎之后,观察使韦轩对于西风军不闻不问,西风军使十四老爷也忘了他们,老大人也没有就食指示。
刘松只好找上州衙,当时韦轩出城巡察民生,见到辅佐政事的韦云卿。
韦云卿居然说,西风军不归桂州给养,去找川南驻军。
刘松只好寻见川南军的都防御使,获得了粮食给养,但没有军饷。
都防御使潘知武让他候着,等候渝州都督府的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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