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官员分成两排走进来,止步恭敬拜见:“属下拜见节度使大人。”
“本军升座,诸位免礼。”韦扶风正容回应。
两排文武左右分开,转身面对面站立。
张谏在左首,左手抬起介绍:“大人,这位城外驻军前营指挥使孟浩,统领四千前锋军,节制一万驻军。”
韦扶风点头说道:“孟指挥使。”
“属下在。”孟浩转身恭敬军礼。
“免礼。”韦扶风回应,孟浩回复原样。
张谏又接着介绍左辅指挥使王方,右弼指挥使黄猛,两位指挥使各自统领三千军力。
张谏又介绍了驻军的判官,录事参军,三位相当于副指挥使的斥候营兵马使。
韦扶风点头的一一牢记,或许日后能够用上。
末了,韦扶风肃容道:“军中不可无主,诸位回去吧。”
满堂意外,驻军武官们很快反应过来,一起横臂军礼:“诺!”
驻军武官们走了,韦扶风扭头笑语:“张使君,这些都是泗州官员?”
张谏扭身一一介绍,州官,县官,最小的九品关令。
韦扶风一一点头,望向堂口呼唤:“妙言,过来。”
杨妙言走进来,韦扶风介绍道:“大王的长郡主杨妙言。”
张谏为首的官员作揖见礼,杨妙言大方的
女礼相还,并不怯场。
韦扶风微笑道:“好啦,本军不需要接风宴,不耽误诸位公干,我与张使君喝茶说说话。”
属官们望向张谏,张谏摆手,属官们向着韦扶风辞礼,转身离开了。
韦扶风起身走出公案,张谏肃手相请,韦扶风客气,一起并肩去往二堂。
杨妙言跟随在后,秀眸异样望着韦扶风背影,内心萌生意外的落差感,头一次感觉了附庸韦扶风,父王的属下,并不在乎她这个郡主。
进入二堂,韦扶风抢先坐在客位。
张谏微笑说道:“郡主请坐。”
杨妙言点头,走去韦扶风下首落座。
张谏坐下,说道:“节度使大人不用担心逾越,大王允许大人与属官认识。”
韦扶风直白说道:“我不担心大王不悦,害怕寿州刺史生气。”
张谏脸皮一僵,意外这位节度使大人,捅破了窗户纸的直白。
韦扶风又道:“大王只是敲打一下,张使君不要过度解读大王的行文。”
张谏点头,韦扶风又道:“战争最忌讳号令不一,军心不齐,后果瞻前顾后,给予敌军可乘之机。”
张谏点头道:“节度使大人睿智。”
韦扶风微笑道:“我这人最大的睿智,懂得自知之明,论及实战,十个我也比不得淮南军的老将。”
张谏说道:“节度使大人过谦了。”
韦扶风话头一转,说道:“我有私事告知张使君,郡主的奴婢病了,留在泗州季世堂养病,我不愿发生什么骚扰。”
张谏回应:“大人放心,下官吩咐下面。”
韦扶风微笑道:“还请张使君指教一下武宁节度地域。”
张谏侃侃而谈,他在泗州很多年啦。
大顺二年的时候,张谏军中缺粮,四处告借,当时并不富裕的杨行密舍出粮食救济,帮助张谏度过最艰难时期。
后来,杨行密被孙儒追杀的狼狈逃窜,泗州刺史选择投靠了宣武军朱温。
本以为再也不会交集杨行密,想不到杨行密反败为胜,回到淮南道成为节度使。
后来,朱温使人巡查泗州,使者傲慢刁难张谏,逼迫张谏加重交纳财赋。
张谏一怒杀了使者,投降了杨行密,造成杨行密与朱温撕破脸,开启了两雄相争的不断战争。
张谏身为泗州刺史,防御使,直辖四千团练,有权节制一万三千水陆淮南军。
当然,淮河战线的兵力都归属朱延寿节制,朱延寿出了名的凶悍。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朱延寿节制淮河兵力多年,最高统治者的杨行密,对于将官的影响力逐年降低。
事实上,朱延寿不赞同淮河兵力南下战争,真的顾虑宣武军杀来。
杨行密也知道不可懈怠宣武军进袭,但是身为王者需要纵观全局,冒险的有所取舍,另外疑心病也重。
说话应酬一番,韦扶风婉拒留宿州衙。
张谏送客的时候,吩咐衙差寻觅居处,一名衙差飞奔而去,另一名衙差引领韦扶风一行,下榻一家客店。
韦扶风执意离开州衙,就是要摆出过客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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