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 三杀祝家庄(终)(2 / 2)

武植愣了愣,回头瞪了林冲一眼,林冲挠挠头:“有林冲在,若是还用老爷动手。岂不显得林冲太也无能?”

武植无奈的叹口气,翻身下马。走到被按跪在地上的祝龙面前,对后面拳打脚踢的庄客摆摆手。那些庄客急忙住手,远远退开。

祝龙看着武植,忽然道:“武庄主若肯放祝龙一条生路,祝龙必定不会怀恨在心,并愿整顿祝家庄,合庄为庄主尽忠效力!”

武植看着他不语。

祝龙以为武植有些心动,又急忙劝说:“祝家虽不及庄主神通广大,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定府祝家故交甚多。祝龙愿为庄主做牵线之人,保庄主以后在真定呼风唤雨,何况庄主若要了祝龙的命,我祝家一门虽亡,但真定那些故交必定不肯罢休,庄主未免多出太多麻烦。若留下祝龙地命。可谓一举三得,庄主以为如何?”

武植笑笑:“祝龙。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还真要动心,可惜啊,你说地这些对武某却无半分用处!”

祝龙愕然看向武植,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怎就不能令他动心。

武植道:“也罢,你祝家一门因我而绝,若不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却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么?”说到这里武植声音稍顿,随即淡淡道:“我正名武植,爵封贵王,职拜大名府留守司留守,权知大名府!”

祝龙如遭雷击,什么?贵王?他是贵王?自己等一直处心积虑要除去的竟然是贵王?这……这从何说起?武大是贵王?武大是贵王……心里念叨没几声,黑光闪过,思绪化为空白。

“把他一家父子厚葬!”武植翻身上马,回头吩咐身后地侍卫。

林冲看看百步外地祝家庄,叹了口气。

武植笑道:“林教头在可惜祝朝奉没得善终?”

林冲摇摇头,面色却有些不忍。

武植策马行到林冲近前,拍拍林冲肩膀,又使劲拍了玉狮子头一下,阻止玉狮子也去和林冲坐骑“亲近”地举动。

“不必叹息,要我说,祝朝奉死地好!他之一死,祝家庄以后地佃农却过上了好日子,他之一死,大宋边境三庄终于可以拧成一条绳,合力对抗辽狗!他之一死,咱们更可大展拳脚,扩军备武,说不得以后咱武家庄的武家军驰骋大辽也有他一死之功。

武植巧舌如簧,把祝朝奉死掉地意义上升到利国利民的层面上,林冲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点头:“老爷教训的是,是林冲妇人之仁了!”

武植又笑道:“至于买下祝家庄之事就需朱武去真定府走动了,这点小事想也难不住他,整顿祝家庄庄客乡兵的事你来办,传下令去,前事不究,以后和武家庄乡兵同等待遇,但若三心二意捣鬼,或者官府来办案子时胡说八道,莫怨咱新帐旧账一起算!”

林冲默默点头,官府来办案时自然是辽兵忽然来袭,武家庄协助祝家庄把辽军杀退,混战中祝朝奉战死,祝家儿郎失踪。朱武已经启程去真定府了,带着武植的书信和信物,不但把武植身份告之蒋知府,更隐有招纳之意,想来蒋知府是必定全力支持武植的,不说贵王如今的份量,就凭阳谷那一段交情,蒋知府知道武大是贵王后,不乐得疯癫就不错了。想想也是,蒋知府办祝彪时可是不知道武植身份,又没收武植贿赂,就这般帮了武植一个大忙,知道自己这天大的人情是送给了贵王,蒋知府必定感慨自己鸿运高照了。

接下来几日,祝家庄如同开锅一般,乱做一团,真定府地公差,田虎的手下,祝家城里的故交,还有各色其它人等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祝家庄众口一词乃是辽人夜袭,而偶有跳出来说昨夜是武家庄乡兵侵扰的庄客,也被众人指责为失心疯,乃是辽人夜袭中被吓疯的疯子。这些疯子又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最后真定府官差结案,祝家庄被辽人袭击,以庄主祝朝奉起,合计共一百三十七人殒命,紧急报上了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和北京留守司。虽然祝家故交纷纷置疑,但蒋知府铁了心办地案子。这些士绅也莫可奈何,有和祝家交情深厚地。偷偷跑去大名府申冤,却被劈头盖脸骂了回来。此事虽闹腾了数月,却也渐渐平息,并没能折腾出什么大浪。

不说后事,单说真定府结案后,祝家庄成为无主之地,充为官用,最后被武家庄买下,买下地当日,大笔银钱就到了祝家庄。哦,不能再称为祝家庄,已经被改称为武家庄西庄,既然也是武植地产业,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修缮防御自然迫在眉睫。

武植整合了两庄。突然兴致大起。和朱武等人在两庄北方巡视好久,最后和朱武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然后笑着回庄。

大牛的小四合院里,春花正坐在天井旁洗衣服,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走开吧你,现在你可是少奶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伸手把想帮忙的竹儿拨开,边笑着调笑她。

竹儿小脸马上通红:“春花姐你胡说些什么?”

春花笑着压低声音道:“还不承认?那天和老爷圆房了吧?”

竹儿羞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春花摇摇头,叹气道:“看来咱的竹儿小姐还是冰清玉洁啊,可惜啊,你说,咱老爷眼睛是不是瞎了?放这样一个小美人儿在身边愣是不动心!”

竹儿微怒道:“春花姐莫胡说诅咒老爷!”

春花伸伸舌头:“好,好,我不胡说,不胡说成了吧,看你,几个月不见和你家老爷却成一家人了?说几句就和姐姐我翻脸!”

竹儿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轻声道:“竹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老爷坏话,春花姐别怪我!”

春花见小妮子说话时一脸认真,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也不怪你帮老爷说话,看来你说的没错,只要老爷答应地事就没有做不到的,这不,安神医一到,你哥地病眼看就可痊愈,这几日都能下地走动了!以前我还真错怪了老爷。”

竹儿听春花也夸自己老爷,立时甜甜的笑起来:“那当然了,哥哥地病在咱们看来是天大的事,在老爷眼里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春花心中一动,问道:“那老爷眼里什么是大事呢?”

竹儿摇摇头:“老爷没有办不成的事,自然也没有大事。”说完对春花一笑:“春花姐,老爷的身份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春花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木棒捶了几下衣服,又叮嘱竹儿:“竹儿,老爷是个好人,你可莫错过了!”

竹儿笑道:“老爷当然是好人?我错过什么?”

春花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地意思是老爷是个好男人,好男人你懂么?很多好人却不见得是好男人的!”

这一套绕口令似的话把竹儿听得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春花:“春花姐的话我听不明白!”

春花叹口气:“总之你要快些和老爷圆房,那时候老爷就再不会放开你了!”

竹儿正聚精会神听春花说什么是好男人,谁知道春花又突然说起“圆房”,竹儿气得过去就拧春花脸蛋,两人笑闹作一团。

好半天后,竹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春花怀里,春花把手上水蹭干净,搂着竹儿笑道:“说起来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气,怎么就突然遇到咱庄主老爷呢?”

竹儿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爷见面地情形,是啊,命运真地没人能说清,自己这村里的小丫头不知不觉成为了大英雄贵王地侍女,每日和倾城的金莲姐,胡闹的七巧姐,文静的玄静姐在一起说笑玩闹,日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而哥哥也住进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四合院,和春花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这可不都是自己以前日日和观音娘娘祈求的日子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春花叹口气道:“这个世道,好人很多,好男人却是极少,就说有些名动天下的才子,为国为民殚心竭虑,不能不说他们是好人吧?可是他们却称不上好男人,这些人大多把咱们女人当作物品,用的厌了,或是送人,或是换掉……唉,咱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自然是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竹儿,就凭老爷没动过你来看,你这老爷啊,委实和别人不同,你可要把握机会,莫不知道珍惜!”

竹儿似懂非懂的听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扈家庄前来了一队不速之客,武植在前,石秀和十几名侍卫在后,另有一名侍卫马背上抱着安道全,一路疾奔到扈家庄。

祝家庄的事情已经解决,三庄只剩两庄,武植自然要和扈太公谈谈结盟之事,齐心合力对抗辽人才是正题,自己人老这般勾心斗角未免无趣。

何况武家庄西庄有自己修缮,如今扈家庄在三庄中未免相形见拙,武植准备借钱给扈家庄完善防御,当然扈太公多半会以为自己欲插手扈家庄而不允,自己也不强求,如今多了个祝家庄,本来稍显宽裕的资金又开始捉襟见肘,毕竟修城建池不是一般的小数目,看来也只有等明年罂粟成熟后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富贵王爷。

至于安道全,自然是来给扈夫人看病的,可借此缓和与扈家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一行人停在扈家庄庄头,报上姓名后,庄客飞也似的去禀告,外人不知道,扈家庄的人却是多半猜得到祝家定是被武家庄除去的,这些日子扈太公每日都唉声叹气,虽不说原因,扈家下人也知道肯定是为武家庄烦心,如今武家庄庄主忽然前来拜访,庄客自然要飞快的前去禀告。

武植的玉狮子异常神骏,引得扈家庄庄头经过的佃农议论纷纷,大多谈论这匹马比之三小姐的玉儿娇如何等等。

武植下了马,怎么说扈三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虽然常常恶意想着就算和自己一剑之仇抵消,但怎么算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人情,带安道全来未尝没有报恩之意,而且此来非是挑衅,是为结盟,自不能显得太过无礼。

“啊,武庄主大驾光临,真令小老儿惶恐,惶恐啊!”扈家庄中扈太公匆匆走来,离老远就大笑招呼。

武植笑道:“太公怎亲自来迎?武某才惶恐呢。”

扈太公笑着拉住武植手,别提多亲热了,“武庄主过谦了,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携手步入扈家庄,扈太公一边为武植介绍扈家庄中风光,一边打量武植,不时还赞叹两声:“真是少年英杰啊!”把武植夸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说这老头儿亲热的有点过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