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职位调动(1 / 2)

 重生北魏末年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三章职位调动高澄回到洛阳的时候,侯渊也收到了高澄从晋阳寄来的回信。

翻阅后,侯渊将信递给幕僚,感慨道:

“有子如此,高氏当为天下主。”

信的内容很直白,开篇就是简述高氏如今的军势,以作恐吓。

之后便是回忆韩陵并肩作战的情谊,以拉拢人心。

末尾才是让侯渊配合演戏,假作内应,临阵倒戈。

看着最后一段演出安排,侯渊觉得自己若是樊子鹄,也会深信不疑。

太昌四年,七月十二,大将军高澄回洛阳。

领军将军娄昭卸职,改任冀州刺史,高澄出建春门为舅父送行。

自太昌元年起,两亲舅甥在洛阳相伴,其中感情自不必提,高澄甚至都没有在舅父面前故意演戏,来表达不舍。

娄昭并不直接去河北,而是先往晋阳与高欢相见,再走太行往河北。

而高欢也为小舅子准备了一支部曲,随他赴任。

娄昭卸任以后,天子下诏,由大将军高澄兼领军将军,算是手握京畿地区一切军事力量。

高澄也对自己麾下幕僚重新作出安排,大将军府司马赵彦深褪去幕僚身份,同时放手听望司,任为护军将军,统御四中郎将,代高澄主管洛阳禁军。

赵彦深已经掌控听望司许多年了,并非高澄不再信任他,但职位调动,对两人都有好处。

禁军从来不需要上阵厮杀,赵彦深不懂军事也无妨,指望他们上阵厮杀,说不定还不如州郡兵顶用。

这帮人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宫变站队。

正如高欢所说,统领禁军,最重要的是忠诚。

赵彦深当年只是司马子如府上一个卑微门客,能被司马消难随手相赠。

是高澄将他逐步提升,历经文吏、幕僚、核心幕僚三个阶段后,在高澄幕府打磨四年,一跃成为从二品的护军将军。

大权在手,任何规章制度都可以破例,尤其是高澄自己设立的官吏任免及升迁制度。

这也是独孤永业将高澄视作通天梯的原因。

施恩不止于此,赵彦深幼年失怙,是寡母辛苦抚养长大。

虽然赵彦深很早就得高澄赐宅,搬出了渤海王府,但高澄从未减少过对赵母的礼遇。

送的东西并不贵重,只是些瓜果糕点,可架不住时不时就往赵府送一趟,情义无价。

赵彦深的忠诚毋庸置疑,而他另一个优点也是高澄愿意将禁军交托的原因。

谨慎。

高澄不需要回忆原历史中,高欢对赵彦深‘小心恭慎,旷古绝伦’的评价。

他不是瞎子,与赵彦深相处了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自己眼里,从未出现过差错。

既忠心、又谨慎,高澄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卸职的不只赵彦深一人,大将军府长史崔季舒在追随高澄五年后,也褪去了幕僚身份,紧随杨愔之后,出任地方刺史以作历练。

具体去处还未安排,高澄正等着樊子鹄为崔季舒将兖州刺史空出来。

但崔季舒也不是闲着没事做,他是高澄与侯渊联手为樊子鹄唱戏的重要一环。

这事暂且不提,先说高澄幕府调整。

如果说杨愔、陈元康、崔季舒是高澄幕府第一批核心幕僚,分任长史、主薄、司马。

而崔暹、崔季舒、赵彦深则是第二批核心幕僚。

崔暹最先往吏部任职,担任考功曹郎中,如今代高澄兼管吏部。

而随着赵彦深、崔季舒先后去职,长史、主薄、司马全都空缺出来。

大将军府一众幕僚无不摩拳擦掌,意图上位。

最先被确定下来的是司马一职,高澄将它交给由晋阳而来的王士良,兼领外兵参军。

理由与当初崔暹越过崔季舒顶替杨愔长史之位一样,推说是高欢授意,众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大将军虽然公允,却不能违逆父意。

不过小高王就不是一个施恩不告的性子,他特意唤来王士良,说自己担心王士良被同僚嫉恨,才有这种说法,交代他切莫说漏了嘴。

免得王士良真以为是高欢提拔的他。

而召见王士良的时候,厢房也多了一面新的屏风,上面并没有陈、杨、赵、二崔的名字,只记如今大将军府幕僚,为首第一人就是王士良。

若是王士良初至,便名列这五人之前,未免显得小高王太过薄情。

王士良也对自己在高澄心中的地位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大将军府第一人。

不由感激涕零。

而高澄也没有再添置新的屏风,在他看来,别的幕僚还没达到让他费劲心思拉拢的地步,应该是他们来向自己争宠。

剩余长史、主薄两个职位则被高澄空缺,向幕僚们表示谁都有机会,只看功绩,不看资历、出身。

从而使得幕僚们内卷起来。

这也让高澄体会到了高欢的快乐。

贺六浑就喜欢这样拿胡萝卜诱惑自己,拼命干活。

另一方面,高澄也在纠结亲信都督的人选。

按理说独孤永业既然归入麾下,他就是一个合适人选。

但考虑到独孤永业能够跟高澄、高洋两兄弟都处好关系。

在一众高澄部将被贬的情况下,独孤永业没有名叫斛律金的父亲,却仍然能够恩宠不衰。

高澄也有了决断。

独孤永业是个将才,肯定要重用,他的前途依旧一片光明,但以生死托付,大可不必。

没有人能责怪独孤永业在高澄遇刺后,立即倒向高洋,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就像小高王不会对杨愔、崔季舒见死不救而耿耿于怀。

但是亲信都督这种关系到高澄安危的紧要职位,最不需要的就是长袖善舞。

反而憨直一些的人,如高季式,才是最理想的人选。

高季式与高澄自小相识,感情深厚,高澄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高季式不可能被兄弟们拉拢而对自己不利。

思来想去,高澄决定将高季式唤来,与他好好谈谈。

高澄也不大摆宴席,只备上一桌酒食,邀高季式对坐,将一坛酒摆在高季式面前,自己面前也摆了一坛,笑道:

“今夜我与子通只当是多年挚友共饮,没有什么大将军的身份。

“澄不胜酒力,这一坛能喝多少算多少,子通这次却要畅饮。”

“这可是子惠你自己说的,那我今夜可就不拿你当大将军了。”

高季式嘿嘿一笑,当即提起自己的酒坛与高澄调换。

他跟高澄这么多年,这酒里兑水的事,都不知道帮着干了多少次。

高澄摇头苦笑:

“子通居然不信我。”

说罢,提起被高季式调换的酒坛为自己满了一盏。

而高季式斟满的,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大碗。

他从不用小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