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保衡怔怔地看着幼薇,女孩比他想象的要通透,但听到她为温庭筠如此辩驳,韦保衡心里又是不爽,哼哼道:“你这么维护他,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的诗词。”
幼薇摇头笑道:“我不是维护他,我是维护我父亲。”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韦保衡重心不稳,重重地摔了出去,双手扑地,门牙磕了一下,他顾不得疼痛,怒骂道:“该死的,怎么赶的车?不想活了。”
“小郎君,马车车轮松掉了一个。”车者声音带着哭腔。
幼薇连忙去扶韦保衡。韦保衡趴在那里,羞躁得满脸通红。幼薇拉着他的手道:“摔没摔到,能不能站起来?”
韦保衡拉着幼薇的手站起来,脚一动,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腿被崴到了吧?”幼薇问。
“嗯。”
两人从车里出来,因为马车倾在一边,从车里出来并不容易。
等到下得车来,韦保衡冲车者就是一阵喝骂:“该死的奴才,出门都不检查一下吗?肯定是昨天夜里赌钱吃酒去了。”
车者耷拉着脑袋,任由韦保衡呵斥责骂。幼薇拉了拉韦保衡道:“算了算了,我们走路吧,也没有多远。”
韦保衡在车者头上拍了一下,叱道:“要是父亲在车上,仔细揭你的皮。”
骂完之后,还得想法回去,偏偏刚刚摔的时候压到了脚,现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幼薇只得双手搀扶着他。
韦保衡扭头朝幼薇感激地笑了笑道:“没想到还牵累了你。”
“多大点事,反正也不远,说一说话就到了。”
侍郎府在光禄坊,离皇城不远,就在朱雀大街上。幼薇扶着韦保衡一步一挪,累出了满头大汗。
好在,三月份的天气也不是很热,一路走将下来,幼薇累得有点虚脱,不过侍郎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韦侍郎虽然不是三品大员,但韦氏家族功勋卓著,侍郎府的大门直接开在坊墙上,前面阍室由门卫或值班人居住。
幼薇把韦保衡扶到阍室,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到了。”说着,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韦保衡心里满满地都是暖意,道:“本来想送你,结果却让你搀我一路。幼薇,今天真是得谢谢你。”
阍门值守人见韦保衡瘸着腿,连忙上前来扶。幼薇把韦保衡交给值守人,也就是看门老伯,转身要走,韦保衡喊住了她。
“我派车送你回去。”
幼薇拒绝道:“不用,两条街的距离,很快就到家了。”何况皇城大道宽阔平整,两边绿树成荫,吹着初凉的风走路,养目又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