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要打出人命来了。”小队长连连挥了挥手道,“快去把人抢出来。”
好几个武侯冲进包围圈,有的忙着抢人,有的伸手格挡,有的出拳。被打得最惨的那个少年被人救了出去,而黄巢则遭到了好多武侯的围攻。
黄巢骑马,并不怕他们,但是也不敢出手伤这些武侯。冤有头债有主,伤他弟弟的是这群恶少,与这些武侯无关。黄巢向来恩怨分明,即使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敢肆意施为。
正因为此,他要脱离开众武侯的包围圈有点难度。
小队长一面让人包围黄巢和朱温,一面让人去通知众纨绔的家长。因为都是高官之子,武侯们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直方本可一走了之,但看黄巢和朱温被人纠缠,又不便出手,便只能装模作样追打另五个纨绔。
王文木叫的一大批闲人这时也冲了过来,一个个狂呼乱叫,“张进,我们来帮你。”“吕梁仁,我们来了。”“郑八,你被打得怎么样了?”
好一阵混乱。黄巢正想趁机逃走,这时,六个少年的家人带着各自的家丁拿着刀叉木棍冲过来。
原来,这些被打的少年都不是单独出行,各自都带有家丁。这些家丁一见自家郎君被打,打人的又是金吾卫,还有高高在上的将军,他们自知惹不起,便连滚带爬地回家喊人了。
那些冲过来的权贵哪有不认识张直方的,见自己儿子被打,一边喝骂张直方,一边命令手下抢人。
武侯们叫嚣着要抓住两个蒙面人。六个纨绔均被打得不成样子,如果抓不到这两个人来顶罪的话,武侯们肯定要遭大殃。
而张直方这一边呢,既然人多混乱,他们则趁机帮黄巢和朱温脱身。
于是,几方人马在亲仁坊的坊道上展开了争抢,权贵们要从张直方的手下抢回儿子,武侯们是要抓住两个蒙面人,被叫来的闲人则是趁机捣乱,张直方这边又想帮黄巢逃跑。
场面一片混乱。
幼薇焦躁不已,怪黄巢和朱温打得太过瘾,明知道武侯们要来还不早点。又恨自己刚才脑袋发热,竟然打发车者走了。
王文木喊来闲人后站在远处观战,因为帮不上忙急得直跳脚,幼薇连忙走过去道:“我去叫车,他们脱身后你让他们往车行这边跑。”
再说黄巢,武侯、闲人、家丁、金吾卫,乌压压的在他面前奔来走去,虽然有马,但也怕被绊住,而一旦被绊住,绝对会被生吞活剥。
朱温也正自懊恼,刚才打得太过劲,竟然忘了要走。
黄巢挥开鞭子,也顾不得伤人不伤人了。其他人见状连忙四散闪开,于是打开了一条通道,黄巢喊道:“兄弟,快走。”
朱温连忙跟上,两人一左一右挥鞭直冲。众人惜命,纷纷往两边闪。黄巢和朱温在一瞬间冲出包围圈。
武侯们怎肯放过,奋起直追,无奈那些闲人们哭爹喊娘要么倒在地上绊得他们差点摔一跤。要么不知为何,被张直方一鞭子挥得直往武侯们身上扑。武侯们不少被扑倒在地。还有那些金吾卫们,骑着马,竟然也往人群里踩,那样子竟像是马儿受惊乱跑似的。
闲人们还有更可恨的,挨了鞭子的,干脆抱住武侯们的脚,哭着嚷着说他们打伤了自己,撒泼耍赖地要他们赔钱。
黄巢朱温逃脱出来,不过后面还追着不少人。黄巢听到有人喊,“往北跑,往北跑。”声音很陌生,一眼看过去又没有人,只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喊话的是王文木安排的人。王文木呢,想着幼薇找车来还得有人引路,车者虽然认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只怕还没他厉害,于是幼薇走后不久他也连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