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的信,想着自己粗心大意,连时间都没有说清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幼薇扬脸笑道:“那有什么呀,你写个便条带过来就可以了。”
“我下学后,想着你就在附近,就走过来了。”
幼薇想起,韦保衡今天在太学上学,想不到他们这么晚才放学。可能是他快要参加太学的考试,所以老师抓得紧。
幼薇歉意道:“我忘了你今天要上学了。”
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大概莫过于这句话吧,这意味着你根本不在她心上。
韦保衡一下子就蔫了,他掀了掀嘴唇,面对幼薇,他却连问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有些答案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囿于出身,应该没有人甘愿作妾吧。深宅大院的那些事,充满了阴私嫉妒和算计,正妻鞭笞侍妾,侍妾算计正妻,女人之间斗得天翻地覆。而幼薇她,画画,作诗,活得有滋有味,又怎会甘心为人侍妾?
韦保衡想了很多,一直到幼薇的院门口,幼薇问他打球的时间,他才从沉思中抬起头来。
“两天之后,下午午时开始。”
“紧张的学习之后,举行一场这样的比赛大家应该很兴奋吧。”
“还好,目的也是想要大家放松一下。”
“明天,后天,外后天的下午,放心吧,我一定准时过去帮你呐喊助威。”幼薇弯下一根根手指数着日子,然后冲韦保衡握拳道,“你要加油。”
鱼娘子这时从里面拉开门,看到韦保衡站在自己门口,顿时喜笑颜开,叫道:“哎呦,韦家小郎来了,快,快进来,幼薇父亲也才刚到家。”
韦保衡巴不得与鱼家夫妇亲近,于是在鱼娘子的引领下进了小院。鱼秀才听到声音负手从屋里踱出来,看到韦保衡,大笑道:“韦家小郎,好久不见。”
“阿伯,好久不见。”韦保衡笑着回应。
明明是才见过不久,偏偏两人各怀鬼胎,于是在一阵假笑中两人手拉手地进门。
第二天一早,晨鼓敲响,幼薇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如今温度适中,正是好睡的时候,每天晨钟却在五更敲响,讨厌得很。
这就好比读高中时的住宿,早上明明不想起床,先是起床的铃声,再是响彻全校,甚至离学校两里地都能听得到的音乐声,然后是跑操的哨子声,做操时的广播声,一直折磨着你的神经。
你要是在此折磨下还能赖得住床,恭喜你,你终于可以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安息片刻了。但是片刻后,你要承受班主任和宿舍管理员的怒火,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你还是一边抱怨一边快速地穿上校服,睡眼惺忪地洗脸漱口跑早操了。
幼薇赖了一会儿床,在鼓声和钟声交汇的折磨声中起了床,正洗脸呢,听到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