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幼薇早就知道,但黄巢还是第一次听说,愕然道:“朝廷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中午饭都要省,那国库得空虚成怎样?
鱼娘子矜持,抿嘴不说话。黄巢觉得这事与他关系不大,于是接着问道:“阿伯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鱼娘子问:“郎君可有要事?”
黄巢道:“我等阿伯回来再说。”
鱼娘子颇为无奈,想了想道:“那我去找他。”说着便出了院门。
幼薇瞪着黄巢手里的木盒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黄巢把盒子放身后,不给幼薇看。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找我父亲谈什么?”
“这个也不能跟你说。”
幼薇有些生气,“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跟你说无用。”
幼薇更加生气,什么叫做跟她说无用,这是瞧不起谁呢?然而黄巢无论她怎么说,只抱着盒子不撒手,气得幼薇一个人回了房。
鱼秀才正跟一帮读书人吹水,这是他这段时间新结识的朋友。学子们因可以从鱼秀才这里打听到京城很多消息,对鱼秀才甚为恭敬。相较于鱼秀才的那群老同僚,鱼秀才在这里体会到了尊敬和自在,因而特别喜欢跟这群考生相聚。
被人中途叫出来,鱼秀才很不高兴,气咻咻对鱼娘子道:“要是没什么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鱼娘子缩了缩脖子,赔着小心跟在鱼秀才后面,一副小媳妇的模样。鱼秀才则背着手,踱着步子大步往回走。
进了院子,左顾右盼,没见到人,便问:“人呢?人在哪里?”
鱼娘子道:“在堂里呢。”
黄巢坐在榻上,听得声音,连忙站起身来,见鱼秀才进来,他先行了个揖礼。
鱼秀才摆手,“原来是黄巢君,请坐,请坐。”他自己在桌旁坐下来,“黄巢君有事?”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透着疏离。
黄巢看鱼秀才,清瘦的脸上除了疏离外,居然还透着一丝倨傲,这在之前从未有过的。之前,鱼秀才对黄巢相对还算客气,尤其在黄巢能陪他下棋的时候,连称呼都亲昵起来。现在却又叫他黄巢君,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黄巢想起幼薇说的“士农工商”,对,在鱼秀才眼里,商人始终是最末等人。
黄巢紧了紧手中的盒子。
鱼娘子左右看看,不见幼薇,低声问黄巢:“幼薇呢?”
“她进房里去了。”黄巢低声回了她,随即对鱼秀才道,“阿伯,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鱼秀才看了看黄巢手里的木盒,背起双手往旁边的房间走去,黄巢连忙跟过去。
幼薇虽然进了房,但始终关注外面的动静,知道父亲回来了,便开门出来,却见黄巢和父亲进了厢房。母亲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便在母亲身边坐下来。
“阿娘。”幼薇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