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震山愧疚滋生,强忍着憋屈,低三下四的解释“老哥,我确实不知他是您儿子,说实话,就当时那情形,无论谁看都会以为税吏在此横行……”
“什么税吏横行?你以为这是大明?你要是不懂行情,那就去打听打听。总不能全凭着空想,肆意的蛮横!你也不想想,若是在那大明,就你方才的行径,早引来了官兵。此时咱俩说不定,已在那牢中”那老汉越说越急,字里行间全是怨气。陆震山又不言语,只是一味的陪笑。很快,那围观的人群,便开始了说东道西。陆震山自然被人讥笑,那老汉也同样给人贬低。
方才那两名书办,自觉有些丢人,一个拦住自己的老爹,另一个将陆震山拽到外边,随后他深深的施了一礼,开口说道“老伯热血侠义,这事并不怪你。只望您老别怪佟叔,他平日为人甚好,方才也只是护犊心急。”
“多谢小哥解围!我对那老哥,本就没有怨气。只是想解释清楚,怕他误会我的心意。如今有小哥插手,就烦劳小哥你,回头帮我致歉一声,表明个心迹”陆震山还了一礼,急切的说完,郁闷的离去。
他想不通,为什么同样的行径,在大明人人敬重,到了这就成了闲气自生。为什么一个海盗,能傲气凌然,就如那翁善行?为什么这倔强的老头,竟会深信海盗,而贬低大明?
“老伯可是累了,到咱凤羽茶楼,喝口茶歇歇脚。咱这茶楼,吃食便宜,环境也好,绝对能让您,舒舒服服的歇……”揽客的伙计,大声招呼,搅散了陆震山迷茫的思考。他看了眼伙计,又看了眼茶楼,刚想开口回绝,就听见楼里传出的吵闹。
“你姐姐口口声声说你重新做人,求我给你机会,让我带你经济。我是千里迢迢、漂洋过海的带你,来到这柚木城。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卖货你以次充好,找零你用那大明劣币。前后不过月余,我那铺子,就已奄奄一息!”陆震山进了茶楼,就看见身材削瘦的中年商人,正指着对面的胖子,一个劲的痛批。
那胖子一会低头不语,一会可怜惜惜,总算忍过了,中年商人的狂风暴雨,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姐夫,这也不能,全怪我!在大明这些……”
“你还有脸,跟我提大明。你是忘了,你怎么来的这里。想当初,你家境殷实,都是你四处浪荡,非跟那赵税吏争抢妓女。结果给人整的死去活来,落到了这步田地。
行,大明昏聩,那不怪你。这海狼的领域吏治清明,可没有人再动你一分,也没人去碰你一厘,为何,你依然是混不下去?
我告诉你,这都是你双目如盲,看不见该看的东西。大明的经营论的是迎奉奸滑,海狼的生意讲的是脚踏实地。”那中年商人粗暴的打断了,胖子的言语。措辞却没有了,先前的严厉“你若是不懂,可以问店里的伙计,也可以去论道堂,看看同行们的论道大礼。可你什么都没做,就在这九洲商盟以后的驻地,胡作非为,你让我怎么留你!”
“姐夫,你跟许林交好,咱们去求他,支援下咱们的生意。说不定,就是个起死回生的契机”那胖子看到希望,两眼放光,声音也激动不已,那中年商人却显的甚是无力“求他?这笨主意,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怎么?姐夫,以咱两家的关系,难道许林不会帮你?”好不容易有了根救命稻草,那肥子并不想放弃。却不料,那中年商人听了这言语,长叹了一声,话也说的越发的无力“阿弟,你还是没能看透,九洲商盟的规矩。也怪我太过心急,一上来把你安排在这里!我看你还是在我身边历练两年,我再设法,送你去长崎,独自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