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锐,可比我国赤备”岛津义弘虽然傲骄,却也诚恳。只是话说到这里,已不免相问。翁寄松与其闲聊应答,不知不觉的步入了中军。
“岛津将军,尚永王可在你处?”宾礼已尽,寒暄已了,林统冷冷的问道。岛津义弘稍作迟疑,那梅北国兼已经接过话语“正如番王所言,尚永王此时正在我萨摩藩做客!”
“即是我东番仇寇的朋友,为何又来我东番”林统之言,锋锐尽出,威逼已显。那梅北国兼却风轻云淡的应言“回番王,家督派我等前来,一是诚心交好东番国,二是调解你们与尚永王之间的恩怨。”
“调解?此人勾结有马情信,闯入我军驻地,屠戮七百八十二人,你凭什么调解?”林统忿忿的说到这里,大手一挥,话风越发的凌厉“除非给我把尚永王的头颅送来,否则我东番与他琉球的恩怨便没有终结。”
“番王此言差矣,当初尚永王攻击贵军驻地,只是杀伤七百余人。此时番王已灭其国夺其地,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你可知东番军上下,尽是伴我起于微末的生死兄弟!你可知这七百八十二人,在我林统的心里,便是大明江山,也无法相比。”林统越说越气,伸手指着梅北国兼的鼻子放声狂吼“你的调解,毫无意义!现在回去,告诉你们家督,要于我东番交好,就拿尚永王的人头来表达诚意。若是继续维护于他便是于我东番为敌!”
“番王”梅北国兼正欲开口,林统已伸手为礼,紧跟着转头说道“翁先生,代我送二位使者离去!”
岛津义弘二人,灰溜溜的回归居城,岛津家臣尽敛其声。岛津义久略显兴奋,少有的嘿笑出声“呵呵呵,好一个番王,不光有让人羡慕的年青,更是有让人羡慕的锐气,我等皆垂垂老矣!”
“锐气,确是让人羡慕的东西”新纳忠元轻声一叹,接过话语“只是这小家伙,给咱萨摩藩出了个难题?”
“东番王重义轻利,锐意进取,其价值远超亡国的尚永王。至于这点小小的要求”伊集院忠栋少有的主动切入话题,寥寥数语以将其中的利弊彻底剖析,随后的小小建议,更是得到了岛津义久的赞许。于是,便有了伊集院忠栋的二次出使,以及翁寄松的回访之谊。
随着东番和萨摩的密切结触,林统得到尚永王即将被礼送回国的消息。杨帆再次出动,岛津义虎刻意的回避,不过是两通炮响,尚永王便连人带船被擒回了林统的营地。
那是个遍布阴云的日子,伊集院忠栋作为东番的友人受邀观礼。平日高贵的尚永王,此时已赤祼裸的绑于立柱。东圣教祭巫随着祭鼓的节奏,将成套的祭刀分别插入,尚永王身体各处。待到丈余的木槽赤红,战兵们依次沾取抹于额中。东圣教祭巫便施法通灵,代巫天宣布誓约已经完成。战兵纷纷拔出战刀,狂吼着林统的圣名。
林统应声而动,登上祭台,手掌虚按,压住人声。随后又是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给他感染的战兵,尽皆狠狠的望着北方。
“目标天主教嘛,有马和大村两家,估计没有护卫的能力”伊集院忠栋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林统,心里已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