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溅出无数的地钉,诸多的战马发出悲鸣。赤备军凶光更胜,不再顾及战马的性命。成排的刀光跟着乍起,凌厉的扫过身前的马蹄。凌乱的枪声不停的持继,无数的血花随之惊起。哀鸣、闷吼统治了战场,强行掠走诸多的生机。
羽柴秀长已双目赤红,带着森冷的寒光狂吼不息。无数的精锐端起长枪,面无表情的朝东番军冲去。凄厉的炮声随之再起,成片成片的精锐,倒在赤备的血泊里。悲凉的枪声更换目标,更多的血雾在队列中腾起。
麻木的精锐们,对此不管不顾,只是端着丈许的长枪,不停的向前冲击。仿佛这战斗以速度取胜,跑了第一还能有奖励。这愚蠢的想法,付出惨痛的代价。诸多的同僚,为此悲催的死去。
他们终于冲到了阵前,迎接他们的却是森冷的刀意。前排刀光滚入枪阵,二排的刀光跟着进袭。他们身后还有凌乱的枪响,每一声脆鸣,都会有同伴,倒在身畔的血泊里。
经历遍地的鲜血,听厌无助的闷哼,精锐们总算给那腥臭的空气,将他们潜藏在心底的人性,慢慢的唤起。同样嘶哑的呼痛,同样绝望的悲鸣。他们有了表情,渐渐知道恐惧,开始不甘心无助的倒地,丢下手里长枪,褪下身上盔甲,毫无束缚的从这惨酷的战场逃离。
羽柴秀长呆呆的站在台上,他不敢相信花光他无数心血的赤备,会变成一汪汪血水。他更不敢相信,自己那悍勇的精锐,会给人杀的惊慌逃离。
“快随我走”悍勇的堀秀政,一身沾血的布衣。那曾经刚毅的脸膛,此时已尽为急切和惊慌占据。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羽柴秀长总算找到理由,说服自己逃走。先前招呼自己的堀秀政,已离自己有百步的距离。
跑,羽柴秀长甘脆无比,搞的自许速度无双的王刚,也只能盯着他那拉直的披风,无助的叹息。
羽柴秀长的弃逃,很快有了联锁反应。正在攻城的轻足,此时已混乱无比。喝斥、怒骂、甚至是殴打,他们想尽一切的办法,将自己的同伴驱离。以便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从这该死的战场逃出去。
然而他们愚蠢的想法,正好与王刚的目的背离,这注定他们无法继续下去。伴随着接连的枪响,场面的静寂,一个蹩脚的腔调紧跟着响起“我代表巫天召唤你等,请随我同去洗掉你们的罪孽……”
随着那白袍的言语落定,数十名黑衣进入场地。他们手捧着幻彩的琉璃,轻轻的照向眉间,便显出相映的字迹。黑衣会以巫天召唤的名义,将那些人带去。若是留心观察,你就会发现,代表巫天意志的琉璃,对那些老弱病残毫无兴趣。
人群飞快的分离,黑袍们将一个个布袋放在巫天舍弃的人们手里。那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还有一些黑黑的东西。
残兵领完布袋,赞歌跟着响起。那歌里赞美巫天的厚德,歌颂他留在人间的善意。近十名黑衣踏着悠扬的赞歌,引领着破败的残兵们慢慢远去。那前进的方向,是他们的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