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孤山遥祭欧阳修(2 / 2)

在七月初一的一次外出公干中,暑天的闷热天气中的舟车劳顿,就被苏轼用诗如实地记录了下来,“凉飙呼不来,流汗方被体。”</p>

六天后,夜宿余杭县法喜寺的苏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同事兼好友孙觉(字莘老)。这位老孙也是一位以敢言著称的猛人,他敢于对不学无术、无故割地于敌的韩缜,对制造冤狱的蔡确,对人品污下、才薄望轻的章惇,对才识浅陋的安焘等这些宰相级人物,在一月间连上弹劾奏疏十余章。皇帝拟升其官职,他说,如果这些奸臣不罢职,我亦绝不升官。</p>

同时,老孙还是苏轼、王安石、苏颂、曾巩的好友,是黄庭坚的岳父,还是秦观、陆佃、王令等人的老师。此人曾任湖州、庐州、苏州、福州、亳州、扬州、徐州、南京等七州的知州,所到之处多有政绩。卸任之后,所在地的民众多为他建有生祠或列为名宦,至今高邮尚有四贤祠以专门祭祀苏轼、孙觉、秦观和王巩等四位贤士。</p>

所以说,苏轼与年长自己九岁、为人正直的前同事孙莘老能够玩得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p>

等苏轼从余杭县巡查完公事,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向东南赶往临安县公干,夜晚便就近借宿于县治南半里地的净土寺。宋时的临安县位于杭州城西北一百二十八里,所以说,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下来绝对是个苦差事。</p>

“鸡鸣发余杭,到寺已亭午。参禅固未暇,饱食良先务。平生睡不足,急扫清风宇。”苏轼及随从们天未亮即从余杭县出发,到达临安县已是中午时分,他们一行人来不及去搞那些参禅拜佛的事情,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一路的舟车劳顿,加之昨晚在净土寺也没有休息好,就令寺院里的小沙弥赶紧收拾一下借住的禅房,好在午饭后能够好好地补上一觉。</p>

“晚凉沐浴罢,衰发稀可数。”直到傍晚才恢复过来的苏轼,用冷水沐浴洗漱了一番,一时间身上盛夏的暑气尽消。这时候,时年才三十七岁的苏轼蓦然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不像往年的那般稠密,已经变得稀疏可辨了。</p>

余杭县南二里,还有一座功臣寺,从净土寺步行即可到达。</p>

看完了净土寺,苏轼一行便来到了径山。</p>

径山位于杭州城西北五十公里处,山上的径山寺创建于唐代。径山在佛教界享有盛名,它与杭州的灵隐寺、净慈寺,宁波的天童寺、育王寺,并称为“禅院五山“。苏轼先后曾四上径山,径山峰峦挺秀,风景秀丽,现存还有“东坡洗砚池”的遗址。山上所产的毛峰茶,与“西湖龙井”齐名,相传唐代陆羽还曾在此著过《茶经》一部。</p>

径山本属于天目山的东北峰,因中有径路,能够通往天目山主峰,所以被称为径山。“众峰来自天目山”,这是苏轼对于径山的认识。“嗟予老矣百事废,却寻旧学心茫然。问龙乞水归法眼,欲看细字销残年。”,正值壮年的苏轼,已觉得自己当下的世道正在变得愈加艰难,唯有通过研读子集经卷来聊度余生了。</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