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蛋,我一个人就行,你用不着这样,明天别来了。”
“你就让我来吧,我这个人,懂的报恩,老天爷知道了,也许就下雨了。”
王阿奴便不再拒绝:“行,那今天你早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不了,回去的话,明天可能就出不来了,今晚我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
出不来?王阿奴想起张家的家奴,当时骂李五蛋吃家饭拉野屎,李五蛋跑到王家庄陪跪的事情,假如被他们知道,肯定又是一顿毒打,真可能出不来了。
“那你跟我回去住吧”。王阿奴心想:族产那个房子里,至少对付睡一晚。
“不用了,你别管我,我走了,明天再来。”
第二天,天刚刚擦亮,王阿奴就到了河边,刚一坐下,李五蛋也来了。
“你昨晚睡在哪的?”
“诺”,李五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垛:“就是蚊子多些了,咬的人浑身痒痒。”
王阿奴仔细一看,李五蛋的脸上和身上,明显有被蚊子咬的印子,数量还不少。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窝窝头,递了一个给李五蛋。
李五蛋倒是没有客气,拿起来就吃。
太阳依旧高悬,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庄上的人,一会来几个,一会来几个,远远的站在王阿奴的附近,都在替他捏了把汗。
王初九也来了,几次要求王阿奴起来,但都被王阿奴拒绝了。
午后不久,先是呼啦啦的刮大风,把树吹的左摇右晃,然后天色骤然变黑,如同深夜,没几分钟功夫,电闪雷鸣。
一场望眼欲穿的大雨,就要来了。
围观的村民们“嗷”的一声,开始欢呼起来,以王铁牛为首的几个年轻人,更是抬起王阿奴就往庄上跑,这种姿势,如同一支凯旋的队伍。
李五蛋也满脸是笑,但是谁都没有在意他,待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也拔脚一溜烟的往张家庄跑。
他知道,回去大概率又得受罚,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先是冒起了一阵阵的灰尘,没一会,地面就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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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求下来了,妹妹保住了,其他两个庄子选出来的童女,也可以保住了,庄上的公粮也不要多缴五成了。
王阿奴很是高兴,那天夜里,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疲惫至极的他,甚至连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王玖族长也很高兴,只要多缴一成公粮,咬咬牙,能挺过去,至少不会饿死人。
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王阿奴知道一定会下雨?
据村上的那些人讲,王阿奴祈雨的时候,连跪都没跪,就坐在那晒了一天多太阳,雨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带着疑问,他去看了还在养伤的王阿奴。
“阿翁,因为前两天我看到天上的云,形状像钩子一样,只要有这种形状的云,三天之内必然会下雨。”
听了他的这句话,王玖族长没有说话,回到家后,对他的老母亲说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阿奴这孩子,心细、稳重,遇到事情不慌,真是不寻常,将来我们王家的子孙,可能还要仰仗他。”
对王阿奴来说,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因为有人要查王初九、海棠和他的来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