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场景,王阿奴心里一阵发毛,心想:自己就是在这睡了一晚,吃了五个馒头,加上阿贵刚才塞给自己的两个,一共就七个馒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吧?
看这派头,这个老人肯定是个大官,或许是看我长的像谁,所以过来核实一下?难道他和我爷爷认识?
关于自己的家世,要不要把阿叔同自己讲的那些,说出来?
这时,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说,你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吗?万一和你爷爷是仇人,你说了,他一核实,钦犯的身份坐实了,估计连这个门都不能正常出去,自己的一辈子就要交代了。
一瞬间,王阿奴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场景。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说。
只见老人走到王阿奴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王阿奴的脸,看了足足好一会。
“少年郎,老朽想问你几句话,不知是否可以?”
“老人家,您请讲。”
“你是哪儿人?”
“我家是东州。”
“贵姓?”
“不敢,晚辈姓王。”
“府君何在?”
“家父家母因为饥荒,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那家里还有何人?”
“只有阿叔和他的女儿,我叫她妹妹。”
“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阿叔租了人家的几亩地,闲时就到河边去替人家背货,挣点钱补贴家用。”
“你多大年纪了?”
王阿奴心里一阵灵动,把自己的年龄,故意说小了一岁:晚辈十五了。
“哦”,这个老人明显有点失落:“打扰了,老朽就是随便问问,那你走吧。”
王阿奴心里一阵哆嗦,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
看着王阿奴走出院门的背景,老人小声念叨:“这个少年人,总觉得他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个小孩。”
“父亲,他像谁。”
“杨玄感,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吧?”
“有印象,不过长什么样子不太记得清了。”
“他有个孙子,叫杨小宁。”
“当时那件事情闹的很大,他们怎么还有后代流落在外?司马太傅在世的时候,就在找他家有无后人,没找到啊。”
“是啊,看起来有点像,所以刚才我叫住了他,不过年龄对不上,也许是我老眼昏花了。”
说完这些,老人便回屋去了。
下午,老人似乎突然想了什么,又把陈庆叫了过来。
“庆儿,你去看看,早上的那个年轻人走远了吗?如果没走远,把他追回来。”
“是,父亲。”
中年男人走到厢房,问道:“阿贵,那个医师,早上出门后,朝哪个方向走了?”
“叔,这个我倒是没注意,怎么啦?”
“你们几个人,出去分头找一找,如果找到的话,把人带回来。”
“是。”
到了晚上,阿贵他们几个人回来了,没找到。
“父亲,阿贵他们出去找了,没找到,不晓得人往哪个方向走了,为何一定要追他回来呢?”
“我越琢磨,这个年轻人,和我见过杨家的那个小孩,有点像。而且庆儿,你发现没有,他的气质,和乡野中的哥儿截然不同,如果照他所说,以他的家庭,不应该有如此气质。”
“父亲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有件事情我印象特别深,当年我抱他的时候,他右拳攥起,手腕处有朵梅花一样的胎记,拳头放开,这个胎记则看不清。我让你找他回来,就是想再核实一下。”
“父亲,既然如此,孩儿明天再安排人寻访,他既然是走方的医师,一时半会应该就在附近,不会走远。”
“我只是看着像而已,也不能肯定。不用太费周章,稍加留心就是。你赶紧收拾一下,尽快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