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包括院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曹髦,立刻跪倒在地。
王阿奴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看到其他人都跪下了,自己也学着跪下来。
“着,即刻召高贵乡公进京”。
宣罢口谕,那个胖乎乎的太监立刻快步上前,将曹髦扶了起来。
然后自己跪了下来,给曹髦行礼。
曹髦大惊,脸色都变了,连忙扶住他:“张公公,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这个被曹髦叫作张公公的人,满脸堆笑:“使得使得,刚才老奴是宣读太后口谕,现在是老奴自己给高贵乡公行礼。”
“张公公,那我们几时动身?屋里有些许笔墨纸砚,可否容我收拾一下?”
“太后口谕,即刻动身,一刻也不得耽误,至于其余的那些物件,下人们自会收拾好。”
“好”。曹髦便不再言语,准备往屋子外面走。
王阿奴看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站起来,自己也只好在那跪着。
张公公靠近曹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
“主公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这次是特地来迎驾进京的。”
曹髦的眼皮轻轻一跳,目光锐利了起来,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又收敛了回去,恢复了漠然的神态,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张公公,我只是大魏的臣子,说话请注意分寸,不要坏了规矩,被人听到了不好。”
说罢就一个人独自向院子的外面走去。
“好好好,是老奴多嘴了”,姓张的公公也不恼,依旧满脸堆笑,他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眼睛瞟到了跪在大厅里的王阿奴,问:“主公,这个人是谁?要不要一起带走?”
曹髦本来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到他在叫自己,扭头过来一看,知道张公公说的人是王阿奴。
于是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哦,不用,他就是附近的土医师。我近来身体有所不适,今天是叫他过来把脉开药的。”
这个张公公,用疑惑的眼光扫向了一名侍女,侍女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张公公便不再多话,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曹髦,满脸堆笑的搀扶着他,一起走出了院门。
曹髦在他的搀扶下,径直登上了马车,再没有看周边一眼,包括王阿奴。
马车疾驰而去,后面扬起一路烟尘。
王阿奴目送烟尘消失,恍若一场大梦,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神医,我们送你回谷阳。”
依旧是接他的两个人送他回去。
到了仁医堂,王阿奴下车向他们行礼后,为首的那名仆人突然说话了:“先生,有些事,无论是见到的,还是听到的,最好不要对外人说,烂在肚子里,对大家都有好处”。
说罢,也不等回话,驾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