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
“说明那些太医是草包呗,水平不行,你说这些太医,在心里能不记恨阿奴嘛。”
“那怎么办?”
“怕啥?阿奴有皇帝撑腰,他们不敢怎么样的,谁敢让皇帝不高兴啊,小心灭他的族”。
“灭族?”
“是啊,皇帝,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这些人不敢对阿奴怎么样,但是假如知道阿奴和谁关系好,他们也许会找这些人的麻烦。”
“妈呀,这么吓人?那会不会找到我们头上?”师娘被韩掌柜吓住了,胆战心惊的问道。
“不会,所以阿奴的信这么写是对的,这封信就算万一被坏人看到了,人家看他语气这么生分,以为他和我们关系不好呢,当然不会找我们麻烦啦。”
“那就好,那就好,阿奴真是用心了。”
“哼”,韩掌柜骄傲的哼了一声,然后不满的说道:“翠花当初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人不要,非要找那个屠夫家的,真是有福不会享。”
说到家长里短这些事,师娘就不怕韩掌柜了,开展了连珠炮的反击:“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马上就要过年了,新年头月,翠花她们回来的时候,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否则要你好看。”
“闭就闭,又不是没闭过。”
腊月二十九,到了傍晚的时候,王阿奴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宫。
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出去,到住宿的地方吃饭。
在皇宫里,他是不允许吃饭的,但是皇帝每天会让人给他端一点糕点过来。
当他告辞的时候,皇帝叫住了他:“先生,今天不要着急回去,快过年了,留下来,陪寡人吃顿饭。”
说是吃饭,真的就是吃饭,一顿饭下来,两个人,愣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在回去的路上,王阿奴觉得,这些天看下来,做皇上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孤独。
比自己岁数还小那么一点点的皇上,几乎没有人,会和他推心置腹的说上一句话。
那些宫里的仆人,无论皇帝说什么,他们似乎永远只会说:诺。
那些被召见的官员,要么几乎不说话,要么就是滔滔不绝的说一些正确的废话。
曹髦无论想做什么事了,基本做不成,因为大多数时候,总是有人跳出来,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他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聊聊天,最近还少了一个。
他就是前阵子过来辞行的司马望,去前线了。
最令人感觉可气的是,当年接皇帝进京的那个张太监,他职位的准确名称叫大长秋,但是王阿奴心里总是叫他死人妖。
这个死人妖,经常奉太后的命令过来,讯问皇帝一天干了什么之类的,然后回去禀告郭太后。
对皇帝缺乏起码的尊重,说话的口气,还总是居高临下似乎他本人不是太监,是太后一样。
每次看到他过来,王阿奴心里总是暗骂:死人妖,拿着鸡毛当令箭。
几天后,刚过正月初五,王阿奴正在埋头煎药,又听到那个又细又尖不男不女的声音: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