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云来刚满二十,此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当这么多人的面前服软,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于是,他左手牵着缰绳,右手紧紧的握住刀柄。
他已经下了决心,绝不不赔礼道歉,只要对面这些人敢冲过来,自己就拔刀。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这时,申将军和王阿奴他们刚好赶到了。
“怎么回事?”申将军看到前面这么多农民拦住了路,而且吵吵嚷嚷的,赶紧问桂云来。
桂云来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已经七嘴八舌的替他回答了:“他骂人”,“必须赔礼道歉”,“不然不让他走”。
王阿奴看到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外又很嘈杂,于是就掀开了车帘,看到前面这么多人,他赶紧走了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谷阳县城近在眼前,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下车之后,王阿奴看到面前的这群人,其中有些人他觉得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
而人群中,却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七嘴八舌的问道:“王神医?你是仁医堂的王神医吗?”
王阿奴赶紧解释:“我的确是仁医堂的医师,但神医算不上。”
“哎呀,说你是神医,你就是神医,俺爹的腿都快瘸了,躺床上起不来,抬到你那,三次就治好了,这事你应该有印象吧”
王阿奴其实记不清了,但是只能含含糊糊的说:“有印象,有印象。”
“王神医可是大好人,那次俺娘伤风了,总是不见好,家里又没钱,就厚着脸皮去了王神医那,说了情况,他愣是没要钱,就给俺娘把了脉开了药,王神医,你还记得我吗?我当时要给你磕头,你还不要呢。”
王阿奴只好继续含含糊糊:“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王神医,听说你去京城给大官治病,治好回来啦?”
现场逐渐变成了一场表扬大会,似乎每个人不夸上王阿奴几句,就不合群一样,弄的王阿奴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过了好一会,等到人群不那么嘈杂了,王阿奴问道:“各位乡亲,你们聚在这里干嘛呢?”
围观的人群刚要七嘴八舌,那个中年人把手扬起来,示意大家安静,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但是还没等王阿奴表态,他随即就问道:“王神医,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王阿奴心想,总不能说这是皇帝派来专门负责保护自己的吧,那也太高调了,只能继续含含糊糊的说,是京城的朋友,送自己回来的。
“既然是王神医的朋友,那今天的事,我们就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王阿奴自然不会答应,他问清了哪位是被惊吓的老人,然后径直走到他面前,作楫行礼:“老人家,我的那位朋友,是从外地来的,不熟悉我们谷阳的路况,吓到您了,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同我讲。”
那个老头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看到王阿奴向他行礼,也赶忙回礼。
旁边的人又扯着嗓子,把王阿奴刚才说的话,在他耳边大声的复述了一遍。
老人连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