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说他是官员吧,不像,没那个派头;说他是犯人嘛,也不像,几个看守对他客客气气的。
“老大,这是什么人啊?”王阿奴好奇的问李老三。
“过来买人的。”
“买人?”
“是啊,买点年轻人回去,女的做奴婢,男的做奴隶,在这儿,人的价格比市场上贱的多,只要给看守们一点钱就行,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管家。”
“那人进来时候好好的,就没了,家里人不会来要吗?”
“要人?就说发急病死了,扔乱坟岗去了。”
“怎么能这样呢?”
李老三看他的眼神,变的怪异起来:“到了这里,人还能算人吗?还不如一条牛值钱。有时二两银子,有时三两银子,就可以买个壮劳力。”
他们的牢房被打开了。
看守在门口,像吆喝牲畜一样叫嚷着:都给我站到门口来,让单管家好好看看。
除了李老三,其他人都慢吞吞的走向门口。
那位姓单的管家,捏住了鼻子,盯着人群扫了几眼,首先就点了王阿奴:“这个人年轻,我买了”。
“单爷,这个人不行,他是钦犯,还没有结案,如果人没了,上面追问下来,我们交待不了。”
“财主,你买我呗,老子跟你去”。李老三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个被称为单爷的中年男人,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下一个牢房。
不一会功夫,中年男子走在前面,看守用麻绳牵了八九个人,跟在后面。
在牢房的大门处,有几个大缸,用来盛水的。
“让他们在这里好好洗一下身子,换下衣服,我再带他们走”单管家指着水缸说道,“我说牢头,你们这里的味道,真是大,能熏死人。”
“好嘞,单爷你多担待,咱们这地方,就这样,就这样。”
房间里这么几个人,天天面对面,无聊时就在那吹牛逼。
这一个多月里,屋子里的所有人,因为什么罪进来,他大概清楚了,有偷的、有抢的,还有欠人家钱还不上的。
最奇葩的是还有一个人,岁数和王阿奴差不多,说话都不利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抓进来了。
一年多了,也是没人问,就一直关在里面。
不过李老三从不说这些,王阿奴也只知道他是行伍出生。
这还不是李老三自己说的,是刘二拍李老三马屁时,无意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