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运说:“你俩别哭了,现在知道你相公死了,你俩还是快点跟那些商贩离开这里吧。”
妇人听了。
说:“不瞒各位,我母女俩来这找我相公,身上带的盘缠被路上遇到的土匪全部抢去了,早已身无分文。
那商贩跟我俩并不相识,只是可怜我俩,才会带我俩来到这里。
他们肯定不愿再带我们走的。”
童长安问:“那你们怎么办?”
妇人说:“敢问这镇上可有客栈,劳烦各位带我俩去。
我恳求老板收留我俩一夜,休息一下,明天再行离开。”
“这里没有客栈的。”
妇人再顾不得礼节仪态,转身抱住女孩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苦命的孩子,这不是逼死我母女两吗?
这个杀千刀的,生前在外沾花惹草,死的也是这么肮脏。
我就不该相信他的话,说在这里发了大财,才会带你投奔过来。
没想到却害了你,你不要怪娘,现在我就带你走。
我俩埋身于那沙漠里,也算是一了百了。”
女孩不说话,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泪珠顺着她的眼睫毛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妇人拉着女孩就走。
“站住”马武喊了一声,他挠着自己的头发。
说:“你俩可以去我家暂住一夜,你俩愿不愿意。”
妇人差点给马武跪了下来,女孩眼里也露出感激之色。
就这样,马武带着这对母女回到家里。
崔有运他们因为被马武抢先一步而恨的咬的牙疼。
“大哥,我也开始想女人了。”马武见到黄元霸就大声宣告。
对于马武这非常冒失的话,黄元霸并没有感到奇怪。
因为在马武来之前,崔有运他们已经来过。
把章信义妻女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元霸。
黄元霸不忍马上扫马武的兴。
就顺着他的话问:“哦,那你想哪个女人了?”
马武兴奋的说:“你不知道,我家来了一个天仙似的女孩。
我这刚离开一会,就开始想她了。”
“是章信义的女儿吗?”
“你都知道了?”
“听说了一点。”
“大哥,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帮你什么?”
“怎么才能把这个女孩留在这里,不让她走。
她母亲说明天就带她离开,我不想让她走。”
“这难办了,要来要走,是人家的自由,我又不能用绳子把她绑住。”
“所以我才来求你帮我想个好主意。”
“留住她之前,你要想清楚两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一是,如果这个女孩日后知道了章信义因为我们而死,她会不会对你怀恨在心?
甚至会杀了你,替他爹报仇;
二是,这镇上的人知道她是章信义的女儿,能不能容下她?
章信义做了那么多坏事,所有的人都恨死他了。
到现在,这恨还没有消除。”
马武一听,头变成两个大,他抓耳挠腮,一脸的忧虑。
“这可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镇上的人还好,要是有恨她的,我们可以帮忙去劝解。
相信他们也不会把恨转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主要是这个女孩,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就去问她。”马武起身就走。
“站住,你这样直接去问她,她肯定接受不了。”
“那到底怎么办?我也不能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吧。”
“我看还是让她俩离开这里吧,这样大家都省心。”
“不行,她要走我就跟她一起走。”
“咋的,你这才跟她认识多久?就生死相依了。”
“当然,就算死,跟她死在一起,我也是开心的。”
黄元霸一时感触,念子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想和她死在一起,人家愿意吗?”
“我不管,我愿意就行。”
念子说:“你就别逗她了,要是有办法,就帮一下。
我也听说了,那母女俩挺可怜。
真要赶她俩走,真会死在沙漠里的。
你帮了他们,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了。”
马武说:“还是大嫂好。”
黄元霸说:“这要帮他们,还得你出面。”
念子说:“我能做什么?”
黄元霸说:“你去找你爹,让他以镇长的身份跟那对母女谈谈。
就把章信义在这个镇上做了什么事和怎么死的,直接告诉她俩。
如果她俩因此记恨我们,那就真的留不住了。
如果她俩体谅我们,认为章信义罪有应得,那就让你爹挽留她俩在镇上住下。”
马武问:“这样希望大吗?”
黄元霸说:“我也不知道,全看那母女俩。
如果她俩的情况真像她俩所说的那样悲惨,她俩应该非常希望能留在这里。
希望还是挺大的。”
“好,就这么做。”
“那我明天就去跟我爹说。”
第二天,念子挺着大肚子去找他爹。
杨大毛听了痛快答应,住着拐杖去找那对母女谈话。
念子的肚子真的很大,大的异常。
镇上怀过双胞胎的女人也没有她的肚子大。
胡杨的二叔肯定的说,念子的肚子里有三个小孩。
念子的身体纤瘦,挺着大肚子,就像是每天在肚子上顶着一个大缸。
即使这样,她每天还是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闲下来。
她总是有干不完的活。
黄元霸一空闲下来,就坐在门口,盯着念子来回穿梭的身。
她双手抱着肚子,走的颤颤巍巍,走出的每一步都让人担心。
黄元霸看的是提心吊胆,不时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会。
她总是会说:“等我把这个做完。”
但是当她做完这件事,另一件事仿佛比这件事更急。
她又迫不及待的去做那件事。
黄元霸沉着脸对念子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所有的鸡杀了,所有的猪宰了,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
念子看到黄元霸生气了,知道他说的话是认真的,他能做到的。
念子只好无奈的依依不舍放下正在干的活,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坐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去取来针线低着头绣起花来。
黄元霸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