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苦笑一下,颇有自嘲之意,心里在想:“如今别无它法,只有看天意。”只是他虽放开心胸,但看到那俩个兀自躺在地上的小孩,其中一个是自己徒儿,但心中却实在是放不下来,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良策,向左右看一看,见远处还有一棵松树,尚可遮挡一下风雨,聊胜于无,当下强打精神,抱起俩个孩子,勉力向那里走去,好不容易走到树下,小心放下二人,他已是精疲力尽,一下子坐倒在地,背靠树干,不停的喘息着。</p>
这时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乌云压顶,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在他们脸上,寒到他们心里,他仰望苍穹,半晌才慢慢收回目光,看着身前这俩个小孩,低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它办法,有心救你们,无奈有心无力,事情本由我而起,反倒害上你们,真是罪孽啊!唉!你二人若是神仙弟子,道门中人,那该多好,在那神道山门,轩山之上,三清世界中,只怕会安全些,但现在------”</p>
忽然,轩山祖师全身一震,口中喃喃说道:“神仙弟子,道门中人......”他心念急转,似乎抓到什么,想到什么一样,却又要在眨眼间要失去,片刻之间,他竟已惊出一声冷汗,然后在他的眼中,不知为何,又再度出现那莫名的狂热。</p>
这时,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有一丝悲凉,接着说道:“我虽身死,但若传授一人道门神功,再令他投入各派门下,修习各派法术,岂非一举两得,一可救他们性命,二能替我完成心愿!但是这个-------”一时犹豫,在想什么。</p>
轩山祖师想一想后,接着自顾说道:“神、仙、妖、魔、鬼、怪、道、巫,八派自古隔阂,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决想不到,一个年幼少年,身兼各派之学,又有《乾坤古书》在身,必可突破修真界万年瓶顶,解开鸿蒙之迷,成就一场神仙大业,借天地之力,荡平妖魔,我死有何憾?”他一念即决,整个人竟是无比亢奋起来,他两腮涨红,眼有血丝,下意识地看到张继正的身上,再手伸出去,但伸到一半,却又停下来,在心中思索:“唉!此事关系重大,当今各派门户之见极重,极其忌讳偷师,若为人知晓,事情败露,必死无疑。张继正这孩子资质极好,若为神仙一派收录门下,必定备受师长注目。他小小年纪,能不能藏住这天大秘密呢?”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目光转而落到张继正的身边小孩身上,长叹说道:“他年纪太小,还不知事,说也没用,只有张继正这孩子?”说完,只有苦笑,接着说道:“继正这孩子,本性纯厚,应该能完成这件事情,他资质虽佳,但隐而不露,这万般机缘,以后看他自己的造化。”说完,再不迟疑,伸手在张继正身上拍上几下,以残余法力,将之救醒,要对他说些什么。</p>
张继正已经悠悠醒来,眼前一片模糊,连耳朵里也在兀自嗡嗡作响,过上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才看清眼前事物,顿时吓上一跳,张大嘴合不拢来,只见轩山祖师,自己师父,现在全身,伤痕累累,坐在他的跟前,左边身子被什么焚烧过一般,枯焦难看,脸上黑气重重,一脸的死气,但不知为何,他却神情兴奋,满眼笑意,另外他还看到哪个小孩也躺在一旁,不知道怎么,昏迷不醒:“师,师父?你,你怎么了?”张继正愣上半晌,才结巴的问道。</p>
轩山祖师不答,细细端详于他,接着说道:“正儿啊?你在太和山时你问过为师,问什么是仙?什么是道?当时师父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太小就和它扯上关系,这对你不好,但这仙,但这道啊!不是那么好求,现在师父给你简单讲讲,你想听吗?”停上一停,又问道:“你那天?一个小孩子家?怎么会想到问这些呢?你可知道成仙求道,有多难吗?”</p>
张继正怔上一下,接着说道:“以前,徒儿常听爹娘说,松山上有神仙居住,他们会仙法道术,无所不能,我天天到仙道峰放牛,想到这个仙道,就想是不是和这神仙有关,心想我能不能和他们一样?”</p>
轩山祖师嘴角一动,苦笑说道:“你这般已经是难能,万物皆是缘,命中早注定,这是天意安排。”</p>
张继正忙问:“师父?你说什么啊?什么是天意安排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