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门庆的呼叫声越来越弱,孟玉楼停下手来,白皙光洁的面庞上沾满了喷溅的血迹,孟玉楼将戒刀还回武松,从怀中掏出一张白手帕,仔细的将脸上与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而后嫌弃的将手帕扔在西门庆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干净利落的转身而去。
在武松与鲁智深等人的目光注视下坦然的上了马车,车帘落下之后,情绪却是再也绷不住了,马车之内传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哭泣之音,让人听了心头泛酸。
鲁智深走到武松面前,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人呐。”
说罢也不待武松回应,拍了拍其肩膀,道:“走吧兄弟,明日还得靠你这县衙的都头维持秩序,恢复阳谷县的正常运作。”
“这都头谁爱当谁当,洒家不伺候了,明日事了,甭管三郎与大兄如何说,武松都不当这都头了,整天这不行那不行,直让洒家憋屈,还是与提辖哥哥等英雄好汉整日过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得痛快。”武松嚎叫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道。
......
翌日寅牌时分,阳谷县县衙外,宋江望着一队队返还的人马,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虽被人当刀使了一回,但杀了那些黑名单上的乡绅士族后,抄家得来的钱财却是海量的,只这般走上一趟,却是要顶上千万次劫道。
随着穆弘、穆春兄弟俩押着最后一波钱财粮草返还后,宋江当即命人传令,汇集人马,便准备撤出阳谷县。
只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正值宋江志得意满之时,一名小喽啰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对着宋江喊道:“二寨主,出事了,李逵头领杀了县衙大牢内的十余名牢役,还把所有的犯人都放了出来,如今阳谷县内已经乱套了。”
“混账,某让他制住那些牢役,杀了关在大牢的县丞就行,谁让他胡乱杀人的。”宋江听得小喽啰言语,顿时气血上头,愤怒道。
一旁的花荣亦是紧皱着眉头,片刻后面色一变,朝着穆弘说道:“兄弟,快带公明哥哥出城,越快越好,我去寻铁牛,若那独龙岗的军马卯时入城知晓此事,必不会轻易放咱们归山。”
宋江闻言亦是反应过来,朝着花荣郑重说道:“贤弟小心,某与穆弘兄弟在城外十里等你,寻了那黑厮快快出城,千万莫要耽搁。”
花荣点了点头,道:“公明哥哥无须担心,小弟心中省的,寻到铁牛便立马出城。”
穆弘与穆春兄弟朝着花荣拱了拱手,将宋江护卫在队伍中间,两千余人押着数百车金银钱粮出城而去,花荣纵身上马,朝着县衙大牢而去。
那李逵倒是出神意料,竟然在阳谷县各处街道,招揽收拢起人手来,被他一番吹嘘,方才逃出大牢的犯人,倒是十之七八的都被忽悠的愿意投奔梁山,花荣寻找良久后见此情景,直感觉哭笑不得。
天光放亮,李逵与花荣汇合后,便领着一帮犯人往阳谷县外而去,只刚出城不远,便迎头撞上了武松与鲁智深二人。
若是其他人便罢了,偏李逵身后的一帮犯人看见了武松,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一哄而散,武松与鲁智深哪还能不明白什么情况,顿时抄着戒刀禅杖,便与李逵、花荣厮杀至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