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起身将李俊扶起,待重新落座后,便让人叫童氏兄弟过来拜见。
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这兄弟二人早先一起在浔阳江上贩卖私盐,厮混度日,后来与李俊结识,因仰慕李俊为人义气,认为大哥,便一直跟着李俊做事;这兄弟二人对李俊却是忠肝义胆,无论是落草梁山,还是后来征战四方,乃至最后出海谋生,都寸步不离李俊左右。
此时兄弟二人入得厅来,听李俊简短说明事情原委,没半点犹豫,朝着祝彪纳头便拜;祝彪莞尔一笑,将童氏兄弟扶起就坐。
祝彪将自己对海上商队的规划详细的讲给李俊三人,只听得这三人心神摇曳,恨不得立刻出海去。
不多时,院中的下人备好了酒肉,李俊便邀祝彪等人入席就坐,酒桌之上,觥筹交错,李俊与童氏兄弟心情大好,频频与祝彪敬酒,武松见李俊豪爽,亦是与之对饮了好几大碗,两人直呼相见恨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祝彪却是朝着李俊说道:“祝某昔日听闻,这揭阳地界有三霸,揭阳岭上岭下,李俊兄弟三人与那催命判官李立一霸;揭阳镇上时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弟兄两个一霸;浔阳江边做私商的却是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兄弟两个一霸,以此谓之三霸,不知对否?”
“确是如此。”李俊点了点头。
祝彪闻言,又道:“不瞒兄弟,那梁山上多有我独龙岗的耳目,是以某却知晓去岁那及时雨宋江刺配江州,后不多时便回了山东梁山水泊落草,在这揭阳地界带走了穆氏兄弟与催命判官李立,某听闻兄弟与那李立教好,原何去岁未随宋江去梁山?”
听到此处关节,李俊却是心头一凛,还未说话,便听得童猛怒道:“那说我家李俊哥哥与李立那厮交好的不过江湖传言罢了,咱虽是贩卖私盐,干的也不是甚正当的买卖,只李立那厮咱却是也瞧不起,那船火儿在江心打劫,好歹留个全尸,李立那贼子却是不当人子,杀人越货不说,还将人肉酱了,当成牛羊肉卖;只这般腌臜泼才,谁却与他交好。”
“是这么回事,公子别看先前李俊哥哥替那船火儿求情,不过是看在他那兄弟与老母的份上,只平日里张横那厮,李俊哥哥也叫咱们离远些,哥哥常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似张横、李立这等人,别去沾惹,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童威亦是附言道。
听得这童氏兄弟言语,祝彪只是一笑,望着一旁的正主李俊,或许童氏兄弟说的是真,但却未必全对,作为水浒原文中江州系的核心人物,李俊不愿名声有污这点祝彪相信,但若李俊与张横、李立这些人没有交情,祝彪却是不信的。
李俊微微沉吟半晌,听得其开口道:“不瞒公子,那张横与李立某虽是瞧不上,但私下亦有些交情,只不深罢了,哥哥说的那及时雨宋江,去岁还是李某在李立的酒店里救下的,那人自江州返程时,也曾相邀李俊去梁山聚义,只那梁山上如今当家做主的是托塔天王晁盖,某见那宋江言语间存了夺位的想法,却又哪会去梁山陪他做这般勾当。”
听罢李俊之言,祝彪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朝着李俊敬酒道:“某只是随口一问,兄弟莫要多想,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