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定睛看了来人,卢俊义此时心中哪还能不知道,此番真叫自家娘子说准了,真是梁山上的贼人要害卢某。
只卢俊义终是半生过得太过顺遂,全然不知江湖险恶,仗着一身本事,却是喝骂道:“你等山野毛贼,上杆子来捋卢某虎须,快教晁盖、宋江那厮们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片刻间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刘唐闻言,却是不怒,朝着卢俊义拱手道:“员外见谅,此番却是迫不得已,且请员外上山一趟,我家天王哥哥与军师,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卢俊义此时却是听不得,只大喝一声:“卢某却要你毛贼交代甚么,杀了你这些人,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
搜山搅海棍舞得风起,直朝刘唐面门打来,刘唐忙提起朴刀抵挡,两人斗不到三个回合,刘唐撒了朴刀,跳出圈子来,转过身望林子里便走。
卢俊义见状,怒骂一声“泼贼!哪里走”,不顾身后谢管家声嘶力竭的呼喊,跟在刘唐身后,一头扎进了密林中。
刘唐在密林中东奔西走,步伐跳跃,三五下便没了行踪,卢俊义跟在后面大怒,一棍下去将一株碗口大的树打断,转身而去。
再回林子边来寻车仗人伴时,谢管家一众人与十余辆车仗,都不见了踪迹;卢俊义心中一沉,忙往高阜处去,四下打量,只见远远地山坡下一伙小喽罗,把车仗赶在前面,将谢管家一干人连连串串缚在后面,鸣锣擂鼓,往梁山泊而去。
卢俊义望见,心如火炽,气似烟生,忙往前赶去,心下苦叹道:若单单是这十余辆车仗丢了,还当无妨,但若谢管家与众庄客因此丢了性命,某却又还有何颜面回大名府见娘子,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只得舍命相救了。
自高处追逐而下,卢俊义脚下一轻,心中一紧,猛地借力朝前跳了一大步,顷刻间一数米深的陷马坑便出现在卢俊义身后;来不及多想,便有两名身材高大的强人提着朴刀,领着一二百喽啰拦住了去路。
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故作姿态的朝着卢俊义拱手抱拳,一脸调笑之意的说道:“卢员外,你中了俺军师妙计,便肋生两翅,也飞不出去,且请上山坐把交椅。”
卢俊义听了大怒,提起搜山搅海棍,直奔二人;杜迁、宋万各将兵器相迎,三个斗不到三合,杜迁、宋万目的达成,回身便走。
此时卢俊义与这二人交手,却是心中纳闷,方才林边那厮武艺尚可,怎这两人这般稀松平常,柿子专挑软的捏,卢俊义追身上去,要擒了杜迁、宋万,来换取谢管家众人与车仗。
狂追了一路,转过一处山坡,却见两人不见了踪迹,只剩百十个喽啰漫无目的的奔跑叫喊;,不等卢俊义放松,只听得山顶上一声炮响,仰面看时,风刮起那面杏黄旗来,旗下站着一铁塔般的汉子与一位白面书生,那白面书生拱手道:“员外别来无恙!”
卢俊义看清了那厮长相,正是前些日子与自己算命的道人,面色狂怒,大骂:“无端草贼,怎敢赚我!”
吴用羽扇轻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朝着卢俊义说道:“员外声名远拨,我梁山甚是仰慕,我家寨主特令小生亲诣门墙,赚员外上山,一同替天行道,请休见责。”
说话间,卢俊义所在的山坡三面早已经围满了人,鼓声震地,只见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引一彪军马,摇旗呐喊,从东山边杀出来;又见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侗,也领一彪军马,摇旗呐喊,从山西边杀出来;难免赤发鬼——刘唐亦是不知何时,领着一彪人马又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