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忙起身扶住,请单廷珪在一旁就坐,微笑道:“将军一路辛苦了,咱们正要说魏定国将军之事,正好你也来了,便一道听吧。”
闻听此言,单廷珪连忙又站起来,朝着阁内众人躬身道:“单廷珪自知此事重大,只单某真是没办法了,若能救得魏兄,单廷珪定当结草衔环,以报诸位恩德。”
祝彪扶住他,轻轻拍了拍单廷珪的肩膀,回过头朝着众人说道:“单将军为着义气,昼夜疾行,一路从凌州纵马自我独龙冈,路上光马都跑死了三匹,魏、单两位将军,一个是一腔热血的英雄,一个是义薄云天的豪杰,既然求到咱们独龙冈来,咱们总得给一个交代,几位先生便想个法子,救上一救魏将军,莫让这般一腔热血的将军,毁在女真蛮子的手里。”
闻焕章、许贯忠、萧嘉穗、朱武四人目光交汇一番,皆是眼神凝重;魏定国之事不同于寻常,乃是官家亲发圣旨捉拿的要犯,其重点在于圣旨上所讲的移交金国治罪,这便将此事的难度上升了数个等级。
自大宋开朝以来,除了斩首以外,便多以刺配量刑,分为刺配本州、邻州、五百里、一千里、两千里、三千里及沙门岛等不同等级,魏定国便是被判处秋后问斩,或是刺配沙门岛这般人间炼狱,祝彪也能想办法救出,但偏偏是“移交金国治罪”,这便使得没有了在大宋境内操作的空间。
半晌之后,资格最老,威望最深的闻焕章打破了沉默,道:“魏将军是英雄,昔日攻打曾头市亦是因着咱独龙冈之事受到牵连,咱们却不可袖手旁观。”
说话间顿了顿,看向许贯忠道:“贯忠兄弟,揣摩人心、出谋划策是你所长,此事便请你想个法子吧。”
许贯忠闻言,与祝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接过话来,沉声道:“此事的难点诸位都清楚,便是圣旨上明文颁布的移交金国治罪,此一条便掐断了咱们在大宋境内出手的想法,一旦事发,等同叛逆;所以要救回魏将军,又不让咱们自己身陷漩涡,唯有一个办法。”
“贯忠兄弟是想在海上出手?”萧嘉穗眼前一亮,朝着许贯忠问道。
许贯忠点了点头,道:“此事需要燕青兄弟、石秀兄弟、李俊兄弟通力合作才行,待魏将军押解入京后,便要请燕青兄弟多加照看,透露消息于他,莫让他心灰意冷,未到金国时便以死明志;出了汴梁便要让石秀兄弟摸清入金使团的路线,提前传信于李俊兄弟;等到船出渤海,便由李俊兄弟、张顺兄弟率领船队,扮作海盗,洗劫使团,救出魏将军。”
祝彪听完此言,转头看向单廷珪,道:“单将军,贯忠兄弟此言可行否?”
此时单廷珪早已经是听得心中震撼不已,未曾想这泰山君此时不仅是在大宋境内拥有了偌大的名头与实力,便是在海上都已经有了一方势力,单廷珪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一切听泰山君吩咐,所能救得魏兄,单廷珪这条命以后便是公子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祝彪闻言,莞尔一笑,便道:“既如此,此时便由贯忠兄弟来安排,需要用到绣衣使的地方,便由三娘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