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日上三竿,徐宁的浑家方才缓缓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疲软,脑袋昏沉,朝着外间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梅香、白雪。”
等了半晌,却无半点回应,徐娘子轻轻的摇了摇脑袋,下了床往外间走去,此时那外间的铺上,两名丫鬟昨夜因靠近窗户,吸食的迷烟更多,正睡得香甜。
徐娘子见状,并未发怒,只心中却是一沉,这两个丫头平日里不似这般嗜睡,今儿却是怎么了,自己身体的不适之感,却又是何原因。
将两个丫鬟摇醒,两个丫鬟醒后亦是感觉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徐娘子见状,心中已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朝着其中一个丫鬟道:“梅香,给我倒杯凉水来。”
叫梅香的丫鬟忙起身去桌前倒水,不消片刻,却慌慌张张的拿着一张纸条过来,道:“娘子,茶壶下面不知何时压了张纸条。”
徐娘子接过纸条,看了眼,那纸条上明晃晃的写着:欲寻宝甲,明日午时,城外十里亭相见!
徐娘子猛地面色一变,焦急道:“咱家里昨夜进了歹人,你们快去房梁上看看官人的皮匣子还在不在。”
梅香、白雪两个丫鬟听了亦是面色一变,白雪忙入内查看,片刻后转出身来,叫苦道:“皮匣子不知哪里去了!”
徐娘子闻言,眉头紧锁一处,沉思半晌后道:“官人今日正在龙符宫随驾当值,外面都是亲军护御守把,不能勾入去,直须等他自归;只官人需得傍晚才归家,这一日时间,那歹人若离开汴梁,却又去何处寻。”
那白雪丫头此时听了徐娘子的话,却是眼前一亮,道:“娘子,婢子曾听官人提起,咱隔壁小院住着的那位张三郎,往日里是酸枣门的泼皮头领,在这汴梁城内,消息最是灵通,如今被那映水阁的东家看重,改邪归正,咱们何不去央他帮着打听打听。”
徐娘子听罢言语,略作沉吟,道:“只却不知这张三郎愿不愿意帮手。”
“娘子,咱现在也没甚好办法,权且按白雪说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一旁的梅香附言道。
听了两个丫鬟都这么说,徐娘子一时间却是也没有甚办法,便道:“既如此,梅香你去将官人昨日带回的官家赏赐的瓜果装好,咱们稍后去隔壁碰碰运气。”
梅香领了话,转进厨房,不多时提着一果篮出来,主仆三人穿戴整齐,也顾不上吃饭,转出了院门,叩响了隔壁院落的大门。
门内的张三听得敲门声,嘴角微微上扬,似早有预料一般,整了整衣冠,打开了院门,朝着一脸焦急的主仆三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徐娘子。”
徐娘子见状忙欠身回礼,张三知她有急事,也不继续叙礼客套,引着主仆三人进门,落座后直道:“徐娘子一脸急色,可是遇到了甚急事了?”
听得此言,徐娘子忙起身又向着张三行了一礼,道:“不瞒张兄弟,只因家中失窃了一件重要的物件,我家官人又正在内里当值,妾身主仆三人实在是没办法,方才来叨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