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动刑,贵五都说了!圣上知道的,不知道的,他都说了!很多事连我都不知道,大娇入宫,小娇出宫,戾太子妃脱身,大祭司和姚家勾结,公输幸夷私下杀人,姚武私下结交军将,还有鬼女,原来鬼女竟然是姚武安插在圣上身边的暗探,姚武这些年上蹿下跳,四处惹事,这些若是真的,够姚家死十次的。”
成遂面露激动,“那太子那?父皇说什么了?”
“圣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让臣处死了贵五。”
“死了?”成遂很是遗憾,“留下活口,将来好有对证啊。”
骆镔笑道:“殿下,圣上要什么证据,难道还有人和圣上打官司不成?”
成遂明白了,“父皇就是天,他只要自己想要的。”
骆镔笑道:“殿下静等好消息吧,臣该去忙了,过了年,该有好戏看了。”
成遂点头,“对,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来这里还是不为人所知的好。”
“臣来这里,是圣上恩准的,要不然,臣是万万不敢来此的。”骆镔叮嘱道:“殿下应该明白圣上的心意了吧!这段时日,殿下一定要沉稳,不可洋洋得意,也不可惹出是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要让圣上觉得殿下可为人君。”
中辅相继离开,殿中只剩下皇帝和梁兴奴。
内侍赶紧往炉火中加入银碳,熊熊烈火让屋里保持暖和。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中书怎么看待两位皇子。”
听出皇帝语气大变,这么突兀的问题,让梁兴奴暗道不妙,暗暗揣度心思的变化,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现在梁兴奴也猜不透皇帝到底作何打算。
“太子文治,殿下武功,皆是不世出的人杰。”梁兴奴谨慎回答。
知道在虚与委蛇,皇帝语重深长的问道:“谁继承江山更好?”
“圣上龙德在田,这是家事,圣上自会处理的,这万不是微臣该说的!”梁兴奴一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陷入党争,最后被帝位纷争搅得粉碎。
“朕统御四海,家事就是国事,中书威能服物,智能动众,朕望你不要推诿,避重就轻,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朕不会怪你离间父子,扰乱朝政,先赦你无罪,朕重用你,就是看你秉公执言,谋国大于谋身,中书可想清楚了。”
梁兴奴暗叹帝心难测,看来不能模弄两可了,想到这里,梁兴奴心一横,对皇帝言道:“微臣担心,圣上万年之后,怕是朝内还起纷争。”
皇帝一声叹息,“中书忧虑不无道理,该如何处理?”
梁兴奴忐忑不安,“圣上,有舍才有得,保万世太平,只能择一继承天下,若选太子,缺乏军将扶持,若择殿下,家族根基太浅,宛如水上浮萍。”
皇帝终于做了最后的决断,神秘的笑道:“中书先拟诏书,将云天从狱中释放,先不着急复职,等到明年,朕另有任命,明年朝堂上会腾出很多位置来。”
“微臣这就拟旨,过会儿请圣上亲自过目。”梁兴奴在帛书上挥笔写了起来。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努力平复心情,让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专心写着诏书,皇帝专注思索,对于两个皇子的选择,顿时让皇帝陷入两难之中。
“过目成诵,下笔成言,文采斐然,每次写的深得朕心,不愧是尚书大学士。”看着梁兴奴起草的诏书,皇帝很是满意,“不过,中书,先不要着急释放姜家,让震麟去都官狱,宣布释放姜家的消息。”
听到此处,梁兴奴心中一惊,毛笔落在诏书之上,墨点都玷污了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