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徒壁的密室中,陈设简陋异常,只有石凳石桌。
石墙上的铁制火台上,插着熊熊燃烧的松脂,所散发出的光热似乎被黑暗和幽冷所吞噬,忽明忽暗的灯火更是让人有种无以言表的压抑。
大祭司站到火把前,伸出右手,轻轻笼住燃烧的火焰,得心应手的操纵火焰,宛如消遣时光。有些沮丧的费厚中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将书信递了上去。
费厚中故籍阳武,七岁随父母前去中都,船只被掠,劫匪杀死家人,费厚中被正好路过大祭司所救。大祭司对他亦师亦父,所学皆是来自大祭司传授。
大祭司细看这封信,眉头渐皱,手微微颤抖,呼吸轻微加重。费厚中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大祭司。大祭司颓然无力的坐下,痛心言道:“派去追杀的五人,尽数折在燕啸手下!这次我们损失惨重啊!”
“属下办事不力,望主公惩罚!”费厚中愧疚万分,单膝跪地,信誓旦旦的保证,“属下这就带血矛去东元查找燕啸,亲自解决,绝不失手。”
“安抚死难的壮士吧!”大祭司面色平静,示意费厚中起身,“我们的复辟大业,本就千险万难,有多少人倒在这条路上。老身经历多少艰辛磨难,有过多少次死里逃生啊!可老身不易其志,厚中,老夫也在想,所做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让这么多忠义之士为之赴汤蹈火,到头来可能只是飘渺虚幻而已。”
“万万不能做此想!”听出主公的无奈和绝望,费厚中极力宽慰道:“主公蒙昧草创,龙行虎变,方到今日,难道要在胜利前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