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学道师从广阳君深悟哲理正德心
回前词《水调歌头》
神韵现乡里,尊贵不可言。安顿亲母妥善,远走学求贤。听闻太行广阳,隐居大能奇者,赴奔拜师前。观山景峻美,曾为道祖传。踏青苔,攀登上,风光妍。果见老君洞府,诸生拥尊谈。献束脩厚礼,恭语助解愁困,义举迎笑颜。恩待授邃密,激励雄火燃。
话说王栩得知王家被恶霸欺辱,母亲无力相助,也是为母分忧,便自告奋勇的说要出面摆平。便改变装束,同母亲齐到王家门前,见许多泼皮无赖,在王家门前哄闹,并欲往门上泼屎撒尿,强行索要施舍,分明是受人指使。其背后果有强人撑腰,才敢肆无忌惮在此撒野,众乡邻在远处观看,都是敢怒不敢言,真太过分嚣张。王栩看了顿时怒火中烧,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本家亲人,哪能眼见不管呢?于是出面阻止,首先甩钱打发这帮泼皮,其后便给了帮阻家丁一番教训。随后与武师恶霸丁强对仗,出口揭短伤了王栩自尊,即刻打斗起来,他以木棍对双剑,镇服了两个强贼。并借神鬼之说,唬住了恶霸与众人,以“母为谷神化身,己为谷神之子”之说,变羞耻为敬奉,操控反转玄机,演绎策谋,竟成化腐朽为神奇的智举。
王栩见民众信奉谷神之说,便即刻脱掉了外罩麻衣,露出崭新的华锦绸服,依然是壮士打扮,分明显示为英武雄豪,大有其父之态。人们更相信他为谷神之子,当是如此俊美英卓,获得了众人的倾慕之誉,也就不敢随意胡猜瞎讲了,分明得到前所未有的尊敬。王栩便帮母亲去认了外祖母,与王家人解除了隔阂,从此也得到了王家众人的尊重,使这个被赶出家门的闺女,重新得到娘家温暖,自是照顾体贴无虞。这也为王栩继续遵师傅嘱咐,放心去到外地游学,创造了有利条件。否则,尚有“父母在,不远游”的信条束缚,若不陪伴在母亲身边,却会被世人看作是不孝叛逆,如同那吴起一般,遭到师生同窗的歧视对待。这些实际困难,对于王栩来说,也是忠孝难于两全之事。
母亲看他已经过二十岁了,自成富有之家,本事非凡,不愁没人看上,曾想给他说房媳妇,也好成家过活,留后人承继家业,却是做母亲的暗自心思。王栩却有他的想法,皆因志愿未酬,不欲成家受到拖累,总是以未完成师傅嘱托,还不曾找到父亲的家人为由,说是不能认祖归宗,何以成家立业。再有便言说,以母家王姓立世,后继难改,总归不是光彩之事,死后也难于入王家祖坟,这也是个不小隐忧。若是能寻到祖源,还是要去认祖归宗为宜,不愿给自己留下遗憾。其母亲听后无奈,也就不再强求,任由他自己选择道路,如同当年对其父亲一样,也或可成为名载青史的大能之才,还真是个思想开通,性情豁达的不凡女人。
其实这时王栩,早已有了游访目标,也是他曾到邺城中,去给母亲换取钱币时,本是个水路皆通的城垣,靠着漳河岸边,人口众多,游人密集,南来北往,四方消息灵通。便常打听各路信息,看附近有无高能之人,去寻访拜师学艺,却听人说西面太行山中,有座“广阳山”。曾是当年老子李耳修道讲学之地,至今有道学高人在此修行,传授道学经典,还会武学功技,求学之人众多,但收徒十分严苛,寻常之人难入其门。王栩听后不禁高兴,想到以自己现有的本事,恐怕不难求学为徒,身边也不缺钱币花销,只要奉上足够的束脩,或会就能如愿。于是备好行装,又买了匹好马,做为行走脚力,带足了金钱路资,又为那师尊采买了不菲礼品,心想定能叩开入学之门,便告别母亲上路。
待他赶到了广阳山下,抬头举目一看,竟是一座不太高的孤峰,四周群山环抱,却都不及其高,使其突显巍峨。此山耸立于群峦之间,四面均能受太阳照耀,山下有条小河流过,溪水清澈,还有个小村庄叫渡口村,真是个山明水秀之地。在山半腰处,有数个洞窟排列,望观极为神奇,有条蜿蜒山路通到洞前,也是绿树掩映,难辨曲径何行。王栩看后心下思谋,怪道那老子道祖,却能选中这里风水宝地,并在此收徒教习道学,据传说他老人家,曾在此待了六年多,传道修真,看来还确是个修道的好地方。他这样想着,便来到渡口村中,打听那修道高人所在,村人告知说必得攀山而上,到达半腰的老君洞,才会见到那有道高师,他是很少下山来的。王栩觉得奇怪,便问到底因为何情?难道是太老了吗?那人告知是曾受过战伤,有些行走不便,方才隐居于此,权以教学度日。
王栩听后点头,心说原来如此,不禁对这位隐居高人感到好奇,询问村民如何上山,告知马匹不可攀爬,只能寄在村中,单人可沿山前小径走上去。王栩只好找到个村中人家,说好将马匹先寄存家中,可给予适当报酬,就请给喂养好,倒也热情答应。于是王栩待吃饱喝足后,便携带好背囊,沿着石阶小路而行,徒步走上山去,却也不显寂寞。虽沿崎岖道路行走,奋力攀登,要较那青州云洞山难走许多,却是路程较短,难不倒他这壮汉。当到达山腰处时,却看到有个平台出现在山崖边,里面山壁上有三个洞窟,各有洞门敞开,门前却有几人或站或坐,看是在这洞窟居住之人。这时看到有人上山来,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栩,也许是平日难于见到生人,感到有些奇异的缘故。
这正是:镇奸惩霸合至亲,安家稳宅后顾因。慈母孤独心牵挂,何能远游解迷津?赢得乡民众敬待,全凭笃信神鬼尊。径赴广阳求学艺,催马前去拜道君。
却说王栩走到近前,看到四五个年龄不等的少壮人,围着一个年长老人,好似在谈论什么。他便连忙放下背囊,随后施礼道:“我叫王栩,是东面邺城人,冒昧上山求学,给各位施礼了!”说完深鞠一躬。这些人也连忙回礼,其中坐着的老者,上下看着这位穿着华丽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惊讶。于是开口道:“壮士上山,定非寻常之人!恐为富豪子弟,本应家中享福,或奔前程功名,何由来此求仙学道?实为不明!”王栩便道:“实非富家之子,只是穿戴稍好,哪能以衣装容貌取人呢?”老者摇头道:“非也!你是个怀志之人,且有武功绝技,脱凡超俗,不知说的对否?”“何以见得?”王栩听后大惊,不解问道。那老者便淡然一笑,然后说道:“你一路上山,迅走驰行,显得轻快无比,若无功技根基,难于有此作为。由此判断出定是个练家子,或许身怀绝技,也未可知!”说的是言之凿凿,好似看透王栩不凡能为,也使他感到此人绝非凡辈。
于是,王栩便坦然答道:“前辈看的一点不错,我还真是学了些武功艺技,只是能人之外有能人,常说学无止境,艺不压身,当攀登更高程才是。所以前来学艺,望拜师尊,不吝赐教,方遂我愿!”那老者听后,点头说善哉,言说真乃智士之语,大悟者心,后当会是大成者!我愿收你为徒,却也相学互益。王栩听后,紧忙跪地磕头,行拜师大礼,然后送上一包钱币,权作敬师学费。只见那老者呵呵一笑,遂说道:“你这也太过心急,就不问明我为何人,岂可盲目拜师,或显太过轻率呀!”王栩便道:“我听师尊刚才之言,定知是个学问高深之人,绝非平庸俗师,因此决心求师入学,不会看走眼的。”说的也是信心满满,语气坚定。
只见老者忙道:“我是这里居者,以山取名,叫作‘广阳道君’,你就叫我‘广阳道师’算了。”王栩忙道:“道师尊上,小徒自应礼拜!”说完跪地行礼。广阳道师即道:“既上山来,必有所欲求,我这里教导这几个学子,均为附近山民之子,不过是学些道法自然之哲理。不知你想学何种学问,看我能否教你?还须分门别类为好。”王栩便道:“我也曾在齐国青州云洞山,跟随一位隐者师傅学武功兵道,对道学尚是生疏,欲学而致用!听说师尊也精通武艺,还曾经历搏战拼杀,当有实际体验,定能释疑解惑。还望恩师指点精要,以补小徒不足,方能博采众长,终成大器!看能行否?”广阳道君便道:“看来你曾受过高人教导,胸怀大志,博学多才,当有不凡成就。我不过俗才庸辈,腹空艺拙,何能满足与你,恐会让你失望呀!”说的很是谦虚诚恳,不敢放大言即收高徒,也是留有余地。
王栩便道:‘先尊讲:‘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授徒为师者,必有过人之能,否则难为师尊!就请不要自谦,只管教我就是,学生当供奉学资,多少无算,绝不会让师尊失望的。”说的是爽快无比,看是个有钱的富者。广阳道君听后,心中十分高兴,再看那几个山乡贫家徒弟,也是喜笑颜开,显然是想巴上个富有同窗,至少可改善伙食穿戴,何乐而不为呢。只见广阳道君说道:“你看这山环隐地,生计十分艰难,不瞒你说,我们平日均为粗茶淡饭,无有好饮食入腹,只是艰苦修行,不知你能否吃得了这个苦楚?”王栩便道:“我也曾漂泊流浪多年,走过数千里路,去过周边各国,什么苦没吃过,此事不算什么!如果大家想改变艰难生计,我倒可帮衬些个,自有生财门道,绝不会让师尊学友挨冻受饿,今后师尊生计,也可包在小徒身上,定会养老送终!如何?”说的是磊落大方。
王栩此话一出,博得了师徒众人的喝彩,都从心底里感谢此人的恩德,须知那时山乡僻壤之地,哪有什么生计来源可寻,只能是过着艰难日子。如今来了这么个阔绰公子,便可凭其财力,能过上温饱生活,那是多么幸运之事呀!有谁能不愿意呢?况且听说能为师尊养老送终,那广阳道君更是心花怒放,真巴不得赶紧收下这徒弟,就可免除今后忧愁,岂能不高兴非常。而王栩却另怀心思,他一路上观察了周边山情,此地是个远离外面纷扰之处,也是学艺修道的安静场所。若是遇到战事惨情,便可到此处躲避,远离战火的危难,安然度过险情,却是个世外善地。他准备作为离家不远的防患之所,就须与这的主人同窗联络感情,说不定还会有所借助,应事先铺路才行,这是他虽还年轻,却见识广博,能走一步看三步,远见卓识的悟性相关,因师傅教导启迪,备而无患的意识使然。
就这样顺利过关,王栩被广阳道君收为弟子,在这广阳山洞窟中,与其他弟子暂住下来,也是较为艰苦,但有王栩的资财支撑,饭食用物大有改善,过的其乐融融。王栩人缘甚好,逢有下山采买等事,师兄弟都主动前去,从不让王栩劳累此事,也是感其财力支持,恩义非浅,不能再让干那杂活,均都感觉心安理得。在此却也愉快,除了广阳道君讲学授课,得空便与王栩促膝交谈,也是论述老子的思想内涵,多为顺应自然天道之说,王栩却也能够接受。偶而也问些哲理深见,比如何为顺应自然?广阳道君便说道:“就如江河流水,若要消除水患,当易疏不易堵,否则便是违背自然天道,还会出现顾此失彼之情,这是上古大禹治水时,经过失败与成功的结论,从而得出的经验。以此类推,万物皆通,这就是祖师老子,观察事物的方法,由此方悟出哲理升华。”讲的是深入浅出,比喻得当,紧扣关要,指引启迪,王栩逐渐领悟透彻。
这正是:拜师学道广阳山,求实不挑名气攀。只向真知获进取,勿管实用与空谈。奉上真诚见面礼,道君师徒笑开颜。陋窟艰辛何所惧,悟得妙论迷洞穿。
王栩惯喜早晨练武,也是众同窗学子所不及,那广阳道君也喜早起,虽然腿脚不便,难于施展早年武技,却能看出些门道,偶有指导妙论,却具见第精辟。当王栩温习兵书战策时,其它学子均莫能解,可广阳道君看后大惊,忙道此为天下奇书,如何获得到手?王栩忙说为前辈师尊所留。广阳道君即说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周朝早已名存实亡,据本师观测,当会群雄争斗,实难阻挡,若这兵书传世,恐怕更会促其大战不止,定然伤及无数民众,或会死于无辜。可要妥当处置,不可流传太广,以免祸害于世!”说的是忧心忡忡。王栩有些不明其理,连忙问道:“如今各国已定地域国疆,就应自守本境,相安无事为好。师尊何就预测,各国会起祸乱纷争呢?弟子心有不明!”广阳道君轻叹口气道,就为一个字呦,此为人之大辟也!
王栩便问为何字?广阳道君即说道:“就为一个‘贪’字!”“何以见得?”王栩急问。广阳道君便不慌不忙说道:“此论乃道祖至论,其曾说过‘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长足也。’此话之意,便是天下有大道,马拉车或人骑,乃正常太平景象!若天下无道时,会遍地戎马兵祸于城郊。因此,祸事之因,莫大于无知足,其罪之因莫大于欲得,也就是贪欲之心!所以,知足者长乐,从而长久富足!纵观如今各大小国,好似已然定邦立国,不可改变。其实都虎视眈眈,暗蓄力量,毫无信义,随时扑向它国获利,这就必然会引起纷争不止。”王栩听后细思,结合自己到各国游历,自知表象下,难于掩盖罪恶,都是伺机而动。深感这位师尊的远见卓识,真是洞若观火。
由此,王栩更加相信,师尊所作出的判断结论,恐以后战乱必然不断,真会陷入到无休止的乱世,自己当有所准备。于是真诚的说道:“定遵师尊教诲,绝不轻易将兵书传出,以防给各国民众,带来过多伤害。”广阳道君便道:“其实就是没有此兵书传世,也难阻挡各国祸乱发生,此大势所趋也!只是应传心正德厚之人,谨防心术不正之辈罢了!要么此书若失传,也实为可惜!这也是前人智慧凝著高论,罕见稀世珍宝!当自行把握才好。”话说的也是无奈之语,王栩自然懂的,于是点头答应。随后王栩问道:“难道说就没有治世之说,能使天下太平,制止各国纷争吗?”广阳道君思索后道:“祖师之论,只是道出人们,应遵从自然法则,否则会得到惩罚!不足于治乱世。而鲁国曾有一先人叫孔丘,却为周礼倡行者,世人称其为‘儒学’,却是治世至论。不过此为盛世之论,乱世未必管用,今听说有其高徒传授,学者众多。”王栩听后点头。
王栩在广阳山学道习武,一晃也有数月之久,对道学论述已有大概了解,深悟不为其所追奉,也是想广学博览,先打根基为要,觉得无甚新意再求。且愈是惦念家乡母亲,就想跟学师告假,要回邺城去看望娘亲。当广阳道师知其想法后,觉此徒志向高远,绝非久留此地之人,于是爽快答应其请求。并对他说道:“咱们师徒一场,我本意是不愿分离,可你绝非此地可留之人,且学道也非有志者所宜。今去后可远寻高师,再获其它学问,方可成就大业。不过实望多见面,这几个学友虽无大才,却也真诚怀善,却也不忍分别。如还记得吾这学师,可要多回来看看,毕竟离家不远,快马不过两三日嘛!以圆我期盼。”王栩听了此话,也是伤心不已,说定会遵师嘱咐,并相约一年后再来会面。之后,便留下足够费用,与师尊同窗们洒泪辞行。
当王栩赶回家乡见到母亲,说是入山学道已结,要到东边鲁国去拜师学儒,也是遵照道师嘱咐,欲学治国之道,丰富知识见解,或要一年半载,才能回家省亲,望娘允准。王秀英见儿子有此远大志向,也就不便再行阻拦,只好与其分别,再次放王栩远行,并嘱咐带好乃父佩剑,以作路途经过三交地,寻访孙武后人信物,王栩自然遵从。这样便赶到了鲁国,到曲阜拜在曾参门下为徒,自是学资丰厚,得到了恩师青睐。可他经过一段修学,遍观同窗学子当中,多为求仕欲望求名利者,却没志同道合之人可交,于是便沉默寡语,直至遇到了乐羊,才算有了真诚可靠的学友。
这正是:学道之路难始终,
皆因志趣所不同。
年少游子心阔广,
博采众长奔远程。
欲掌治世能才术,
渴望超凡建勋功。
可惜天意谁测准?
或遇坎坷阻生平。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