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会友同赴广阳山欣学兵法拜师尊

回前词《石州慢》

学子诚心，拜师致礼，世所共倡。相约时日重逢，三友齐集广阳。欢欣鼓舞，村酒乡食舒意，肝胆相照豪情荡。久慕同相契，习武练文畅。道君，教授兵法，辨析要害，胸怀坦荡。道明险危，告诫不可轻忘。讲解精辟，军战千变万化，尚需谨慎谋划抗。苦乐与共享，恤兵多胜仗。

话说乐羊跟随王栩，赶去了广阳山，见到广阳道君后，师徒均为高兴，说起赴鲁国学儒道，却半途而废，未能获得圆满成果，颇感遗憾。谈到以后打算，欲要修学兵道战策，广阳道君深感无奈，也只好答应其要求，准备等乐羊探家回来，便拜师学艺，并将好友吴起约来同学，也是两人的约共志愿。当乐羊高兴赶回家去，好意见到妻子之后，却被着实训斥一番，也是嫌他学而无成，便半途返回，无颜相见。后经乐羊解释清楚，说是还当去拜师求教，定要学得本事而归，否则不回家见面，看是意志坚定不移，其妻这才高兴起来。乐羊又在魏都找到好友吴起，也是按约定等待于此，听说吴起师徒，曾赴西河之地游历，心中很是羡慕，商定一同前往广阳山，拜师去学兵法战策。

随后乐羊邀请吴起等人，同到市井酒肆中欢聚一番，林虎梁成蒋欢三人一并款待，也是尽些地主之谊，表达对吴起等人的感谢之情，自是好吃好喝招待尽兴。之后便在街中购些当地特产，作为拜师学艺的奉上礼品，顺便也献给王栩母亲的谢礼，虽是不很值钱，但也是自己一番心意，使王栩好友怀有好感。吴起知乐羊习学剑术多日，也想见识其如今技艺如何，便找了个僻静之地，让乐羊当面展示一番，可供大伙品评优劣。乐羊却也乐得交流，此为学武之人的爱好，虽然嘴上说不及吴起精妙，可尽情施展出王栩所教剑术，竟然颇见玄幻精当之处，招式奇异玄诡，暗藏绝技暗术，吴起看着连连叫好。方知这位仁兄一年未见，已是今非昔比，其剑道要远超三位徒弟武功，就连自己也恐有不及之处，便开口称赞其师艺高不凡，并表示急于见到这位王栩兄弟，也好共同切磋习学剑技，乐羊自是高兴答应尽快起行，便好一道赶往广阳山去。

乐羊与吴起商议，说是那深山中，冬日定会寒冷，大家当在此地备好御寒衣物，这几日便采买缝制，自己也好安顿家中诸事，并愿拿出钱币资助些个，也是想还吴起当初赠助的人情。吴起便说资费尚可应付，无须他再行破费，因为各有马匹喂养，路途还得花销不少，得省着些钱资，以备路费支用才好，乐羊表示赞同。随后吴起几人买了些简礼，同到乐羊家拜望长辈家嫂，也是会友应该之事，引得乐羊家中欢喜非常，乐羊妻子才知丈夫并非虚言，真有友伴在此等候，便也放心丈夫远行。待过了数日后，已是一切备办就绪，几人起早吃饱饭后，乐羊便告别家人，都到城门前会齐，一道骑马赶往太行山中，穿越小路近道，向广阳山奔驰前行，翻山越岭，没过几日，便如约赶到山下。

此时，王栩也如约在渡口村等待，见到乐羊吴起等人到来，也是心中高兴，早已在村中备好了酒饭招待，不过是鸡鸭鱼肉之类，倒也算丰盛。大家见面后互致问候，与吴起虽是初次相见，也好似老友一般，正因乐羊早已说知备细，王栩吴起均在心中已有印象，自是高兴万分。只见吴起向王栩施礼道：“卫人吴起，见过王兄，不胜荣幸之至！听乐兄说，王兄也曾在鲁都学儒道，却是我被驱除之际，从而难于交往，真乃憾事也！”王栩也便还礼道：“吴兄志向高远，早已听闻在耳，只是无缘相识，真也失之交臂，如今可好，有乐兄牵线相认，到底还是豪侠会在一起，乃为上天安排，终究是要做学友哇！真是相见恨晚，真当为幸事！”乐羊便笑着说道：“看来不是一家人，难聚一家门呐！我等均为立志干大事之人，广学博闻是咱的毕生所愿。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毕竟是同心同德，相聚甚欢！还有何说呢？”此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于是均进入村院中歇马卸物，欢声笑语不断。

待在渡口村歇过一宿，众人便留下马匹，让村人给喂养好了，各带了拜师礼物，于清晨一道攀上山去。路上，吴起指着广阳山说道：“观此山阳光普照，颇具神韵，乃为高仙修行之所，怪不得道祖先师，能看中此神山宝地，且居窟结庐为家，还真是蕴藏着玄机呢！”王栩便说道：“吴兄所说不错，这奇山仙峰之地，多为隐者高人所青睐，市井热闹之处，哪有奇人可寻呢？我前些日因等待无事，曾到这山中游玩观景，却在这北面不足百里的地方，遇到一位高明药师，人们号称其为‘神医扁鹊’在世。据说曾治好过晋国重臣赵简子的怪病，便将整座山恩赐与他，作为其采药居守之地，因他在那里寻药治病，深受当地山民百姓爱戴。听闻还收了不少高徒学生，竟都精通医道，帮他治病救人，还真是了不起呀！”乐羊忙道：“待我们若有空闲，可去拜访此高人，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吴起也点头赞成，王栩便说愿当向导，众人都高兴起来。

这正是：三英学子仰慕逢，心智相通慷慨行。齐来广阳拜师尊，何畏太行万山重！快马加鞭精神爽，渡口村家鱼肉情。朝霞光映攀登趣，又道神医治疾灵。

且说王栩乐羊吴起三学友，均为轻便登山，所带物品由林虎等三徒相携，自是迎着朝阳初露，向着广阳半山腰的老君洞奋登而上，不久便登临洞窟之地。这时广阳道君等师徒，早已结束晨练，吃过早饭便准备开课讲学，见到几人登临洞前，学子们忙着热情接待。王栩乐羊吴起三人，同来到老道君面前，看到这老道君衣着简朴，却神情矍铄，双目有神，显然是个武家身躯，只是有伤残在身，只好坐于木椅之中，一切事务由弟子代劳。三人连忙行了跪拜之礼，口中说道：“弟子拜过道君尊师，我等遵师先嘱，如约前来学艺，敬请师尊收纳！”广阳道君忙笑着答礼道：“三位壮士请起，老夫德能浅薄，还被各位看的起，实是受之怀愧呀！清晨登山攀爬，恐是早就累了，徒儿快给各位搬过木凳，先坐下歇息一会吧！”三人忙说不累，尽早来拜上师尊，也是心愿之事，万望请接受礼物。

三人说完，便都拿出所带礼品，一一摆給老道君看，乐羊所带的全是在魏都所买之物，也算是这山中难见，无非是吃用物品，不算有多值钱。可老道君还是很高兴的连连说好，也是曾见过世面之人，并不在意价值如何，只是接受其心意而已。吴起便拿出一件上好的狐皮锦袍，毛色实为上乘，自是稀罕之物，看是很为名贵，定知价值不菲。老道君看后惊讶无比，忙说道：“学子拜师只管薄礼即可，我并不计较这些，如何能收这等贵物，穿用起来也不大合适呦！”吴起便道：“这件狐袍虽显珍贵，却是我在西河之地，交了个河西秦地的豪侠之士，因其佩服我的剑术，又兼脾性相合，招待甚周，临行前相送之物。我也不知师尊喜爱何物，便就借其献给师尊，敬上此袍，冬日保暖，倒是很合用哩！不知师尊还喜欢否？”说的很是真诚。

老道君听后却很高兴，于是说道：“有学子如此尊师，敢不竭诚相教！看还有几位跟随壮士，不知是何人呢？”吴起忙道：“这三位乃我所收门徒，是以武艺教授，也为去年偶遇乐兄，此三人在王屋山下劫道，被我镇服所致，还是乐兄助说而成。跟随我一年来，形影不离，很是恭顺，所以带上山来，今后可供驱使，倒好给办跑腿之事，也或教导些武功技艺，若是有用武之时，封个偏裨将佐，也能图个进身，岂不甚好？”老道君点头说好，赞扬道：“要说兵道要旨，就是将军融于伍卒，兵卒才肯用命！否则难同一心，为将再能，也会无济于事，此中道理，兵书战策中自有分述，到时会细致讲解。不管何时何地，身边当有亲将才行，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乃战力的关要，这是有深刻道理的。”三人听后，全都点头说是。

再看王栩并未献何礼物，只是提了一袋钱币，说是给师尊及学友们的日常开销，这比什么礼品都显实惠管用，因添了不少人口吃饭，自是会加大花销。王栩既已许诺费用己出，便事先在邺城中，暗自变卖些珍宝，换成当地钱币，好供众人饭食日用，也是不在话下。老道君看着几位新到学子，个个英挺豪爽，虽已快入中年，也正年富力强，知道武艺身手自有底功，无需多教细练，或许还是武者能才，心下实有根底。于是说道：“如今这山上洞窟茅屋，不足住下这多人，我已细思谋，就不如分成两拨就学。若你们在山上时，就让这些学子下山，暂到村中习练前课，然后十日可轮换一回。你们也能自学消化，还可到周边实地考察，当会加深理解，互相钻研学问，却能举一反三，这样会两不误的。不知大家意下如何？”众人听后，也知道山洞狭窄，难容多人吃住，理解老道君的苦衷，于是忙都答说，定听从师尊安排，自会遵照嘱咐去办。

随后，王栩同其它学友商议停当，便先让山上学子下去到渡口村农家居住，也是早已安排妥当，山上只留下做饭的人即可，其它便由林虎等徒弟担当杂事。乐羊和吴起同自己，可专心听兵道讲解，或是起早练习武艺，几人均是奔着学问而来，并不计较生活好赖，也是尽量安排好住宿伙食，伺候好师尊为妥。就这样，大家安下心来，一心一意的习学兵书战策，自是想尽早成才显能，为后来能做大事而奋发努力。这广阳道君自王栩留下孙武兵书后，便认真仔细的阅读领会，因其曾是百战之将，深通带兵打仗的韬略，自是能深解其书中所述之精妙。对孙武理解军战之术的深度，和精辟论述之妙韵，佩服的拍案叫绝，称颂为神来之书，世上绝无仅有，若研读熟记后，再加于实战经历，便能成为军中能将。若是传于后世，定为兵家必读之奇书，因此爱不释手，早已熟读多遍，并有着自己的见地，所以能答应做这几位学子的师尊，也是有其深厚的底气，此时却很为高兴，一心想培育军战能才。

这正是：学子渴望成英才，何惧艰困洞窟台。一心习练精武技，率军为将敌惊骇。堪做大事凭智略，拜师求读喜开怀。相聚聆听兵道论，授教奇术盼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