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学让国燕哙召兵 助平乱乐池挂帅(1 / 2)

战国兵雄传 王占福 0 字 2022-10-10

 第七十八回学让国燕哙召兵助平乱乐池挂帅

回前词《阮郎归》

弃秦从赵练骑兵,老将建卓功。燕王愚昧学让位,招来乱国情。齐趁机,攻占领,子之遭酷刑。欲平侵并立新君,挂帅又出征。

话说赵武灵王对中山国,早已蓄谋已久,想借机灭掉这个,横亘在赵国中间的毒瘤,也是为打通南北交通,增加国土面积和人口,达到增强国力的目的。只是原来中山依靠齐国,后来在房子城下遭惨败,短时难于恢复元气,只好实行胡服骑射变革,中山国又与强大的秦国交往,赵国因顾虑秦国的干涉,不敢直接对其下手。就在其变革卓有成效之际,正好听说秦国相张仪出使楚国,暂用乐池为相国,知其为中山国君所不喜,才致赴秦远避,或不会为中山国出力。于是集结倾国之兵,从三面大举围攻中山国,采取突然袭攻手段,竟打到了其国都灵寿城下,经过多日围城攻打,竟难攻破该城,也是其拼死抵抗的结果。却接到秦国派使送信,是为秦相张仪所书,威胁要出兵干预,在赵地决一死战,武灵王惧怕秦军,只好妥协索要了四座城垣之地,却至为关要,取得胜辉煌胜利。

这时张仪关注楚齐两大国通和,将外交重点放在打破两国联盟上,于是放开与赵之争,专心对付楚国,暗设了各种策谋,达到了预期目的。而后便实施连衡之策,出使各国威吓说服从秦,以使强秦成为中原霸主,总算破了苏秦所倡合从之计,但却命运不济,其依靠信任的秦老国君去世,却遭新继任者厌恶疑忌,只得另谋出路。张仪设谋出走魏国避难,这却带累了老将乐池,亦因此辞去相职,只好应召到了赵国,却受到国君武灵王高待,授予大将高卿之职,为其训练骑兵队伍,自是成效显著。使赵国从此骑射军队占优,再不惧与各国交战,多次打败各国强军劲旅,就连西面的强秦,也多次受其侵伐,惧怕其骑军之威,轻易不敢进犯,俨然成为了新崛起的强国。由于乐池老将军常率骑军,在多年的征战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再加上早年王栩教会的各种战法,又在实践中加以改进,将骑兵快速迅猛,机动灵活的战法,发挥到极致。

这使得中原各诸侯大国,原来陈旧的车战之法,明显处在劣势,实也想效法赵军,却难于得到优良马匹,远远落后于赵军,很是惧怕赵骑射大军,凸显了变革成果。在此期间,赵军主动四面征战,夺取了周边很多城垣,灭掉了几个小国,进一步壮大了赵国实力,只是还留着中山国未灭,也是因乐池老将祖根所在,不好违意行事。但已不对赵国形成威胁,自是成了从属的傀儡之地,与本国境内一般类似,只是尚存在名义之国而已,也是想等待时机成熟,再实施彻底吞并之计。当时还可利用其国境,有效挡住齐燕等国的侵战,也是算计的精妙,这与武灵王的战略设想相合,皆因赵国所处为四战之地,为缓解周边各邻国压力,所采取的一种暂时缓冲策略。此时因征战频繁,锤炼了赵章乐毅两位小将,均在战场屡建功劳,受到武灵王的青睐奖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本自是结义兄弟,赵王更为器重,深受乐池教导,因而成熟极快。

就在赵武灵王励精图治,国内臣僚将帅紧密配合,使赵国迅速崛起,成为中原最强盛国家之际,地处东北面的燕国,却在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引起了动荡纷争。原来燕国王名叫作“哙”,是一个昏庸少智之人,易受它人摆布,听从别人谗言迷惑,却不能辨别是非,还梦想做个有道明君,令人可笑!也只是个浑浑噩噩的国君。当时在国内任用子之为国相,原在燕易王时便掌国权,开始也是个极为能干之人,长得身高肥壮,虎背熊腰,面阔口方,行走如飞,威武不凡,在治理国家上很有谋略。在担任国相时间长久后,看到新国君昏聩无能,将国事全交由他处置,贪图逸乐,不肯临朝听政,就如木偶一般,实在容易糊弄,便逐渐有了篡国野心,想替代其做新的燕王。这子之原与苏秦交厚,苏秦深知其能为,且长期握有朝政权柄,便刻意与其往来密切,以掩盖与那燕国太后私通之事,还让亲弟苏历苏代,与子之密结为兄弟,多有姻亲之联。

待苏秦避难赴齐后,这苏历苏代二人,依然做燕国大夫,与相国子之关系更为密切,甚至结成死党,对子之的野心也是心知肚明,却为其保守机密,只为多捞好处。这样相处多年,却也顺风顺水,子之与这诸人秘谋,教唆蒙骗燕王哙,想让其主动让贤,就可顺理成章的接替其王位,省的朝臣国人不服,避免多生事端,盘算的很是精道。苏历苏代既与子之亲密,每对诸侯国使者面前,便多为国相子之延誉,以扬其贤名,使之树立威望,协助达其目的。这时正好遇到苏代,被派出使齐国,去看望问候质齐公子,事毕返回燕国,燕王哙便问苏代道:“闻齐有孟尝君,天下之大贤也!齐王有如此贤臣,遂可以霸天下乎?”苏代回答道:“不能。”“何故不能?”燕王哙紧忙问道。苏代便答说道:“虽知孟尝君为大贤臣,却不能专任之,又怎能成霸业?”燕王哙感叹道:“寡人独不得孟尝君为臣耳,又何难专任哉?”看是最期望得到世间贤臣。

苏代便说道:“今相国子之,明了政事,治理有方,即为燕国之孟尝君也!何愁不能成就一番伟业呢?”燕王哙听后说善,便更加宠信子之国相,使其专决国事,听信不疑。忽有一日,燕王哙问大夫鹿毛寿道:“古之人君多矣!何以独称颂尧舜?”这鹿毛寿亦是子之同党,早就被子之授意,多在国君面前吹耳旁风,以迷惑愚弄此蠢主。此时见问,鹿毛寿遂说道:“尧舜之所以称圣者,是以尧能让天下给舜,而舜能让天下给禹也!”燕王哙即道:“然则大禹,何以独传与子?”鹿毛寿道:“禹亦当让天下与益,但使代理政事,而未尝废其太子。故禹崩之后,太子启竟夺益之天下。至今论者谓禹德衰,不及尧舜,以此之故。”燕王哙被其言所惑,便说道:“寡人愿以国让与子之,此事可行否?”鹿毛寿即道:“大王若行之,与尧舜何异哉!”也是故意迷惑这愚昧无知的傻国君,竟然还真要让国。

这正是:国君失智权旁落,当初何如免继做。只为享乐安逸事,躲闲公子无忧涉。愚昧还望成尧舜,臣僚沆瀣一丘貉。蒙混窃得掌政柄,阴谋篡夺易天舵。

却说燕王哙愚昧至甚,听信鹿毛寿的弥天大谎之言,竟还真的召集朝中众臣相议,废太子平,而禅让国于子之,那子之佯为谦逊再三,然后才敢欣然受之。乃去郊天祭地,以王服加冕,行执圭易主之仪礼,登宝座称王,竟是略无惭色,原燕王哙却下座称臣,真是主仆颠倒,搬出王宫到别殿居住,竟然成了天上地下的愚顽笑话。在这之后,子之便称孤道寡,俨然成了燕国的新君主,而苏代鹿毛寿之流,全都因拥戴其篡位有功,俱拜上卿高职,可说是弹冠相庆,均都不亦乐乎!尽情喜享飞来的显爵富贵。可事后不久,那被废的太子平,因不忿其无故被废,将大好的家国让与他人,便暗中联络将军市被,也是不服子之篡国,心中怒气难消,竟与太子平合谋,欲行争位。暗中起兵反叛新国君,在燕都城中作乱,率军攻击子之,都城百姓也多响应,跟从其攻向王宫,子之不甘就擒,急派兵抵御,两军在城中混战十余日,死伤达数万人。

这场乱战终归是力量悬殊,子之毕竟拥有国家军队,可调集四面八方来援,而市被所率军队数量有限,独立难支,竟被子之援军击败杀死,逐渐平息了这场叛乱。燕太子平见事不好,便与太傅郭隗密商,趁乱悄然换了平民便服出城,一同逃往无终山中避难,也是如丧家之犬,惊慌不可终日,总算逃出了子之的魔掌。于是便商议借助齐国,出兵干预打败子之,即忙暗派心腹人带信,潜往齐国都城临淄,拜见齐湣王求救,齐国早已接到消息,正想派兵借机侵入燕国,见到太子平求援书,正好给了其出兵口实。于是齐湣王即派临近燕齐边境,共五城之兵十万,使匡章为大将,从渤海边进兵,一举攻入燕国境内,疾速奔驰,兵不留行,直逼燕都蓟城,也就是如今北京市房山附近。燕太子平也在暗中,收集市被所剩散兵,准备与子之对战,子之这时也正派人,搜捕太子平,准备进山剿灭其余党,却未防备齐军攻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齐大兵入境后,长驱直进,并未遇到阻挡,因燕人恨子之入骨,都是箪食壶浆,以欢迎齐师,来援救国危,无有持兵器拒战者,因此月余便开到蓟城下。百姓蜂拥开城纳入,也有市被所余留军将配合。子之周围臣卿将士,见齐兵强盛势众,长驱直入,兵锋甚锐,顿觉悚惧奔窜,并未组织有效抵抗,竟变成散沙一片,多逃走躲避兵祸,只剩子之守护军将抵挡。子之无处可逃,也是自仗斗战勇猛,与鹿毛寿等率兵,狙战于国都大街要路,奋力搏斗多时,场面异常惨烈,满街死尸横陈,真也腥风血雨,燕军兵士渐散,鹿毛寿战死。子之身负重伤,犹奋力格斗,竟斩杀齐兵数百人,力竭被擒,也算尽了全力,誓不屈于敌威。燕王哙此时惊慌无措,自知此事因己起,被擒也无好结果,只好在别宫自缢而死,也有说被齐兵所杀,总归是由愚甚让国,造成了难于挽回的悲剧,令后人唏嘘。

在这场混战中,只有苏代见事不好,趁机混迹于流民中,总算逃出了燕都,无奈奔回了故乡周国,苏历本还在齐国陪质子,未赶上这次乱国横祸。那齐将匡章却命军士,毁弃燕国宗庙,尽收燕国府库中的宝货,却将子之装入囚车中,派军兵先解往齐都临淄,去向齐湣王献功,此时燕地三千余里疆土,大部均被齐军侵占。匡章便留在燕都内,俨然成了燕国的统治者,实想任意作威作福,鱼肉燕国百姓,却遭到了愤怒的反抗,也是尽都后悔引狼入室,却发生了灭国之难,均怀愤而不服。而齐湣王见子之解到国廷,便亲数其罪难赦,即命凌迟处死,还将其肉做成羹食,遍赐群臣品尝,子之为燕王才一年有余,痴心贪位,自取丧灭,真乃心高智失,堪笑愚甚!却也尝到了恶果。燕人虽恨子之,见齐王志在灭燕,众心不服,便寻得故燕太子平,奉其为新君,纷纷纠集起义,到处反抗齐军,造成烽火战乱不断,竟持续了将近两年时光。

这正是:易主激怒太子平,引得燕都起刀兵。反叛军将攻新王,却被斩杀未成功。齐军趁机侵入境,竟擒祸首毙元凶。毁弃宗庙掠宝物,灭国恶举遭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