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廉颇败燕杀二将 信陵纠兵灭秦军(1 / 2)

战国兵雄传 王占福 0 字 2022-10-10

 第一百零九回廉颇败燕杀二将信陵纠兵灭秦军

回前词《倾杯》

平原君殁,吊丧通好,赠薄怀怨谗攻。三路大军,两败将亡,被围王屈从。忠告不听遭辱甚,悔恨无了终。秦敌迫危,贤公子、愤然无动于衷。

万般无奈之举,派使寄书,恳求言语恭。客宾劝悟醒,率军重出战,四方响应。兵道诡谋,巧施取胜,天下著威名。骗不灵,怀畏惧、反间计生。

话说应候范睢在秦国如鱼得水,身为相国做的风生水起,始终得到秦王信赖,就连所荐恩人犯罪受诛,也未受到连坐处罚,因此其爵位权势稳如泰山。但也隐约感到秦王幽怨之意,因此谨慎以待,如履薄冰,这也是君臣间的微妙之处,却有燕人蔡泽,乃雄辩怀志之才,只是未遇明主,久难发迹。因受善相者唐举点拨资助,只身来到咸阳,故意口出大言,狂妄宣称要代应候为相,却使范睢深感惊奇,于是召入相府诘问,蔡泽雄辩无瑕,据理而论,范睢钦服。当说到范睢面临隐危,当急流勇退,才可避免祸灾临头,做到功成名就,求得善终之果,范睢便听信其劝告,固辞相位,让权于蔡泽,终于卸担飘然,回封地颐养天年。这时的燕国,已经历数代国君更替,到了燕王喜时,赵平原君去世,想借吊丧之机,加强友好关系,其国相栗腹怀私心,谗言迷惑国君,妄想趁赵弱伐之得利。

燕王喜督军出征,待阅军毕,方欲出兵登车,大夫将渠手揽王绶,垂泪劝谏道:“即使伐赵,愿大王勿亲往,恐震惊左右。”燕王以为不祥之语,大怒,便用脚踹将渠,将渠忙抱住王足,涕泣说道:“臣之留大王者,忠心也!王若不听,燕祸至矣!”燕王愈怒,命囚将渠于狱中,声言等凯旋之日杀之。而后三军分路而进,真是旌旗遍野,杀气腾空,满望踏平赵土,大拓燕疆,也是想做个不凡的国王,却未能判断对形势,盲目自信而为。赵王闻听燕兵将至,不明是何原因,便集群臣商议问计,当时相国廉颇进言道:“燕谓我丧败之余,士卒不充,若是大招国中民众,凡十五岁以上者,悉数持兵器助战,军声一振,燕气自夺,栗腹喜功,原无将略,庆秦无名小子,不足为惧。乐乘乐间以昌国君乐毅之故,往来燕赵,必不为尽力,燕军可立破也!”赵王听后大喜,认为所说甚为有理,廉颇乃荐雁门守将李牧,说其智才可为将,也是信心十足。

赵王即用廉颇为大将,迅速征调国中军民参战,率兵五万,迎战栗腹军于鄗城,也就是如今河北省石家庄市高邑县境内,亦是信陵君的封地,原为中山与赵国边城。却说廉颇兵至房子城,知栗腹军在鄗城围攻不下,便将精锐壮卒隐藏在西面铁山,只以老弱之兵列营,栗腹探知后喜说道:“吾固知赵卒不堪战也!”乃率众急攻鄗城,鄗城内赵军民内,本有信陵君门客助战,已知救兵来到,坚守十五日不下。廉颇率大军开赴战场,先出疲卒数千人挑战,栗腹留乐乘攻城,亲自率军出阵,只战几合,赵军便不能抵挡,大败而走,栗腹指挥将士追逐赵军。约行了六七里,骤然伏兵齐起,当先一员大将,驰车而出,在阵前大叫道:“廉颇在此,来将早早受缚!”栗腹大怒,便挥戈迎敌,谁知廉颇老战将,阵上手段高明,所领都是挑选的精卒,一可当百,斗不多时,燕军大败,廉颇生擒栗腹。

乐乘闻主将被擒,急便解围欲走,廉颇派人赴营召之,乐乘因燕王不听忠谏,以致兵败无奈,由此失望,本与赵关系密切,就势归降赵军,也是受到高待。这时又接报说,李牧救代得胜,斩了燕将庆秦,乐间率余众据守于清凉山,以求自保得脱,廉颇便让乐乘写信给乐间,乐间见叔父已归赵,也便归降赵军,自是受到高待。燕王喜闻知两路兵俱败没,多降溃散,无可再战,心中大惧且悔,遂连夜撤军奔回中都,廉颇便挥军长驱直入,赶到其城之下,筑长围困之。燕王畏惧,遣使求和,欲献出数座城垣,希望廉颇能准。乐间便对廉颇道:“本倡伐赵之谋者,栗腹也!大夫将渠有先见之明,苦谏燕王不听,被羁押在狱中。若欲许和,必须要燕王以将渠为国相,使他送款方可。”廉颇听从其说,燕王出于无奈,即召将渠出狱来见,授给相印。将渠辞说道:“臣不幸而言中,岂可幸国难兵败以为利哉?”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为权利情势所动。

燕王便道:“寡人不听卿言,自取败辱,今将求成于赵,非卿不可。”将渠知道原委后,方才敢接受相印。便对燕王道:“乐乘乐间虽身投于赵,实非得已,然其先世有大功于燕,大王宜归其亲属,使其不忘燕德,则和议会速成矣。”也是知拜相之事,乃为乐氏好友所助,意为解救自己出狱得用。燕王觉得此话很有道理,于是听从其说,将渠便入赵军,为燕王前去谢罪,并送还乐乘乐间家属,廉颇方才许和,却愤斩栗腹之头,并燕将庆秦的尸体,随使归之于燕,即日班师回赵国。赵王对乐家世代为将,自具威名,颇为尊重赏识,封乐乘为“武襄君”,乐间仍称昌国君如故,派李牧为代郡守将,也是奖赏有加,委与重任。当时老将剧辛为燕蓟州镇守主将,燕王知剧辛与乐毅同事昭王,关系亲密,便让其写书召乐乘乐间,二人以燕王不听忠言,竟留赵不还。将渠虽为燕相,可不遂燕王之意,未及半载,便托病辞相印,燕王便用剧辛代之,此为铺叙。

再说秦昭襄王在位五十六年,还真是战国时代最长的国君之一,此时年近七十,至秋得病去世。太子安国君赢柱继位,是为孝文王,立楚女为王后,子楚为太子,韩王闻秦王之丧,首先入吊,诸侯皆遣将相大臣来秦会葬。孝文王除丧才三日,便大宴群臣,席散回宫而死,真是乐极生悲,各国使节只好连续吊丧,真乃奇事。国人皆疑客卿吕不韦,欲使子楚速立为王,乃重贿左右,置毒药于酒中,秦王因此中毒而死,然心惮吕不韦势大,无敢言者。于是吕不韦同群臣奉子楚嗣王位,是为庄襄王,奉华阳夫人为太后,立赵姬为王后,子赵政为太子,去赵字单名政,蔡泽知庄襄王深宠吕不韦,欲以为相,便托病以相印让之。吕不韦遂为丞相,封为“文信候”,食河南睢阳十万户,吕不韦羡慕孟尝,信陵,平原,春申四君子之名,深耻其不如,便也设置客馆揽士召宾客,之盛也有三千人。

这正是:不自量力强攻赵,以为长平败遂弱。谁知良将兵战邦,拒敌抗击韬略妙。力俘帅酋摧两路,迫使讲和遭辱臊。秦王连续逝更新,商客为相仿君效。

且说东周君闻听秦连丧二王,国中多事,乃遣宾客往说诸国,欲“合从”以伐秦,秦丞相吕不韦闻信,便奏告庄襄王道:“西周已灭,而东周一线若存,自谓文武之子孙,欲以鼓动天下抗秦,不如尽灭之,以绝人望。”也是想借此之事,转移国人视线,省的相议杂音泛滥,也正好借机建立功绩,使自己站稳脚跟。秦王本就依赖其执掌国政,自是言听计从,即用吕不韦为大将,率兵十万伐东周,本就弹丸之地,各国均不敢出言干涉,收其国易如反掌,竟逮其君归,尽收鞏城等七邑。也就是如今河南省,洛阳西的巩义县之地。周朝自武王姬发,已丑受命立国,最后终于东周君壬子年,历有三十七王,国运共计八百七十三年,而最终祭祀绝于秦国,成为中国历史中最长的一个朝代。

秦王乘灭周之强盛,复遣蒙骜进袭韩国,拔成皋荥阳等城东扩,到了如今郑州之地,新设置三川郡,地界直逼魏都大梁,也真有要并吞三晋之势。这时秦王道:“寡人昔日质于赵,几为赵王所杀,此仇不可不报。”便再遣蒙骜率大军攻赵,夺取了榆次等三十七城,遂置太原郡,后南定上党,因攻魏高都,未能攻破,便又遣老将王龁,领兵五万前往助战。这时魏兵屡败,面临灭国之险,如姬便对魏王道:“秦所以急攻魏者,明欺魏也!所以欺魏者,是以信陵君不在也!信陵君贤名闻于天下,能得诸侯之力,大王若使人卑辞厚币,召还于赵,使其“合从”列国,并力御秦,虽有蒙骜等百辈,何敢正眼视魏哉?”魏王势在危机,不得已从其计,即遣颜恩为使,持着相印,再加以黄金彩币,赴赵国往迎信陵君,带国王书略云:“公子昔不忍赵国之危,今乃忍魏国之危乎?魏急矣!寡人举国引领以待公子之归也。公子幸勿计寡人之过!”言辞卑恭致意。

这时信陵君虽居赵国,也是经历了燕赵之战,在暗中帮助赵国抗击燕军,此时宾客探信,往来不绝,听闻魏王将遣使迎己。便愤恨道:“魏王弃我于赵,十年于兹矣!今事急而召我,非心中真念我也!”即悬书于门下,宣写道:“有敢为魏王通使者死!”其宾客皆相戒之,莫敢劝其归者。颜恩至魏半月,始终不得见公子,魏王复遣使者催促,音信不绝,慌急无助,颜恩欲乞求门下客为其通言,都辞说不敢通。欲等候信陵君出外,于路上邀见之,信陵君为回避魏使,竟不出门,颜恩无可奈何,正急迫间,正好见博徒毛公,和卖浆薛公来访公子,颜恩知其为信陵君上客。便拦住哭诉其事,求其帮忙,二公便道:“君第戒车,我二人当力劝之!”颜恩感谢道:“全仗,全仗!”二公见信陵君,便齐声说道:“闻公子车驾将返宗邦,吾二人特来奉送。”信陵君忙道:“哪有此事?”说的很是肯定。

毛薛二公便道:“秦兵围魏甚急,公子不闻乎?”信陵君道:“闻之,但无忌辞魏十年,今已为赵人,不敢与闻魏事矣。”二公齐声道:“公子,是何言也?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于诸侯者,徒以有魏也!即公子能养士,致天下宾客者,亦籍魏力也。今秦攻魏日急,而公子不恤,设使秦一旦破大梁,夷先王之宗庙,公子从不念其家,独不念祖宗之血食乎?公子复何面目寄食于赵也!”此话顿时打动信陵君之心,只见其蹴然起立,满面发汗,即谢道:“先生责无忌甚正,无忌几为天下罪人矣!”即日命宾客束装,自入朝往辞赵王。赵王不舍信陵君归去,持其臂而泣道:“寡人自失平原君,倚公子如长城,一朝弃寡人而去,寡人谁与共社稷耶?”信陵君便道:“无忌不忍先王宗庙见夷于秦,不得不归,今邀君之福,社稷不泯,尚有相见之日。”说的也是有情有义,不愧为当世贤公子,堪令人敬服。

赵王感动不已,便说道:“公子向以魏师救赵以存,今公子归赴国难,寡人敢不悉赋以从!”乃以上将军印,授公子,使将军庞煖为副,奋起赵军十万相助,信陵君既将赵军,便先使颜恩归魏报信,然后分遣宾客,致书于各国求救。燕,韩,楚三国,俱素重信陵君之人品,闻其为将,莫不喜欢,悉遣大将引兵至魏,听其节制,燕将将渠,韩将公孙婴,楚将景阳,唯有齐国不肯发兵。却说魏王正在危急,忽得颜恩报说:“信陵君将燕赵韩楚之师,前来救魏国。”真是如渴得浆,火中得水,喜不可言,即派卫庆悉起国中之兵,出应公子。当时蒙骜正围攻郏州,王龁围华州,分散用兵,两相难于救援应对,乃为天赐良机。信陵君对众将道:“秦闻吾为将,必然急攻,郏华两地东西相距五百余里,吾以兵缀蒙骜之兵于郏州,而率奇兵赴华州,若王龁兵败,则蒙骜亦不能自固矣。”众将皆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