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为什么不去寻找他？”司命叹了口气，看着念念雪白的肌肤，假如她心中没有他人，自己会不会也喜欢上这样单一的喜欢与坚持，念念胆小，却善良，即便是魔，却守着自己的本心，这天界，又有多少人可以守着本心，直至湮灭？那么，自己又是否太自私，这么多年，一直在欺骗她，虽然自己当初害了莫辰，她却依旧信任他，司命看着自己腰间空空如也，轻笑一声，“我为你戒了千年的烟瘾，你是否会回头看我一眼？”</p>

“唉，你在思春？”念念一句话将司命拖回了现实，只是轻笑一声，“思春也看时候，你这是在工作，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p>

司命那万年不变的脸上，脸皮拉扯一下，又轻笑，但脸皮依旧是拉扯一下，“知道了，老板。”</p>

司命没有解开念念的扣子，手轻轻在念念皮肤上方离了一段距离后轻轻抚摸，白光出现，莫辰的样子立即在司命的脑海种浮现，闭上眼睛，熟走笔锋，一只碧绿色的毛笔就这样在白光上面飞速流动，似瀑布，似山崩，又似海啸。</p>

就这么大的寸方之地，司命将一个墨色的莫辰，画得栩栩如生，“要开始了，你怕疼么？”画完，司命的脸上已经沁上了薄汗，轻轻用袖子擦掉，没有去碰触念念，这时候房门却被阿文踢开，看见念念正背对着司命，背上还露了一块肌肤，肌肤上还画了一幅画，有山，有水，有人。</p>

迂腐如阿文，他顿时面红耳赤，然后面色苍白，推门直接出去了，司命叹气，却不知道如何解释。</p>

念念此时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哪里还会管有没有人啊，她想过疼痛，反正呐喊可以减轻疼痛，却没想过这疼痛如此深刻，简直让他根本没有哭喊的力气，脑海中沉浮着竟然是一幕幕曾经过往。</p>

第一次见到莫辰，第一次见到夏青，第一次见到冥王，第一次见到那些自己刻骨铭心的人，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下来，司命坐在念念的后面根本就不敢动，紧握着毛笔，手指已经发白，只是如同木偶一般在念叨，“何苦呢，何苦呢，何苦呢，这有是何苦呢？”</p>

终于，一切回忆走尽，那些开心，天真，失去还有背弃都在念念的脑海中游荡了一遍后，念念终于晕了过去，背上的画只有钻进一半。</p>

司命双手颤抖，将念念抱起来，抱到床上，将念念散乱的头发弄整洁，苍白手指轻轻抚摸着念念的脸蛋，“你真是怕疼，我还没有晕呢，你就先晕了。”</p>

说着，司命如同忍受不住一般，身体瑟缩了一下，又直起腰，“你要的刻骨铭心我给不了，也舍不得给，深入骨髓那么疼，我怎么能够让你忍受呢，所以，我一半你一半，你多疼我就多疼，这样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你不要有内疚，我都是自愿的。”</p>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似乎力气花尽了，司命身子又瑟缩了一下，站起身，“如果我一直不告诉你真相，你是不是一直会等他，那么我是不是该一直陪着你等他呢？”</p>

司命羡慕，羡慕念念的耐心，也羡慕莫辰，有人等他，只是他不知道，待他知道，会不会后悔没有早点同念念相认，然后心疼她的等待。</p>

门被吱呀一下打开，司命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然后又将门轻轻关上，原本僵硬的脸蛋终于有了笑容，脑海中突然闪过久远前的对话。</p>

“你，姓司名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