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卿此言有理!”
崇祯皇帝很严肃。
事情闹大,朝廷这边束手无策,唯有将那两个小公子请出来,当面询问确凿,方可保证整体的大局万无一失。
“赵爱卿,此事便由你仔细询问与商议吧。”崇祯皇帝开口。
“这……臣遵旨。”
赵巽很是无奈。
圣命不可扛啊!
他很是烦闷,出来大殿,忍不住道:“周延儒那狗东西什么意思?想要把背后的两个小公子钓出来,而后好加以谋害吗?李大人,下官觉得那十余万流民就是周延儒那狗东西诱引过来的……”
“嘘,慎言!”
户部尚书李待问打断:“别管问题是怎么出现的,先把问题解决了吧,你试着见一见那两个小公子。”
赵巽又是一阵无言。
他不知能否见到那两位小公子,这是前提。
更大的问题是,便是能见到,以而今的局势来看,他也不想见。
两个小公子真要暴露出来,可就危险了啊!
然,假若他不亲自见那两位小公子,十余万流民的问题更大。
要知道,京城这边都赈济两万流民了,后来的十余万流民,你不赈济?
那十余万流民可就未必会老实了!
真要闹起来,那就不是流民了,极容易成为十余万叛军!
他左右为难,回家之后,琢磨许久,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咋啦,老头?又碰到问题了?”
赵旭走了过来,笑呵呵道:“您以前身为御史,可是没这么多烦心事的,而今升迁了,屁事反而多的教您自顾不暇了。”
赵巽斜瞥一眼,默然许久,最终归为一声叹息。
以前,他是御史,诸多事宜,只想着闻风启奏即可。
而今成了户部郎中,主管福建道和北直隶,身处漩涡之中,方感为官不易四字。
想要做点事,太难了,要考虑前后诸多因果。
就比如赈济流民。
制糖作坊那边先后两次赈济了两万流民,可不就是实打实的好事?
做好事不易,可若做坏事,那就容易得多了。
比如大肆传播消息,说京城这边可以赈济流民,那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十余万、乃至数十万百姓赶来。
然后呢?
然后问题就甩给了做好事的人!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啊……”
他感慨而叹息:“你,以后不要读书了,我改日为你寻一个富商的闺女,成婚之后,你便向南去吧,最好去濠镜。”
咦?
赵旭侧目。
好家伙,自家老爹开窍了?
好事,大好事啊!
他眼冒亮光:“爹,我也是这么想的,您也别坚持什么原则了,咱爷俩搞点银子,举家去濠镜吧。”
赵巽脸色立刻阴沉下去:“老子去什么濠镜?要去也你这个软骨头去!”
额。
赵旭喉咙涌动。
情况,大不对劲啊。
“那您……是怎么想啊?”他试着问。
“这大明的脊梁弯了,吾给他正一正骨。”赵巽平静开口。
正骨。
正大明的骨!
赵旭默然许久,眼看着四十多岁已两鬓斑白的老爹,不知觉泛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