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便是,在暗地里进行,不能公开售卖。
“另外,十余万流民即将抵达京城,户部这边,便先赈济着吧。”崇祯皇帝吩咐。
不多时,几人退去。
回去互补衙门的路上,钱谦益捋着胡子,沉声道:“赵巽啊,这事就要劳烦你了,便是朝廷卖官,一时间怕也难以筹集银两,你这边,务必要多坚持一段时间。”
赵巽看了看,无奈应下。
看样子,这钱谦益是要将所有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了。
朝廷卖官是下策,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筹集到银两。
而没有足够的银子,那十余万流民注定是要出事的啊!
又一日,十余万流民抵达了京城附近,因为早有准备,京营这边派出了近万大军,先是将流民阻隔在外,而后开始分配秩序,保持稳定。
户部这边,则是由赵巽出面,将那千余两银子购买了三百石左右的米粮,煮了清粥,以赈济十余万流民。
这些流民已饿了许久,三百石米粮,便是将粥煮的很稀,这一日之内,也吃下去四五十石。
太恐怖!
按照这趋势下去,千余两银子的米粮,最多只能维持六七日!
届时,米粮吃完,朝廷没有余粮、没有银子,这十余万人,便要活生生的饿死啊!
只一想到其中的危机,赵巽便焦急不已,夜不能寐,连吃饭都提不起半点精神。
他不在乎官职、甚至不在乎责任,可只一想到十余万无饭可吃,无家可归,便阵阵心痛。
人数,太多了。
以至于朝廷都无能为力啊!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先前的举动,若没有制糖作坊,先前作坊那边未赈济两万余流民,可会有如今的局面。
答案是莫名的!
这十余万流民若不来京城,注定有许多人会饿死,也会有一部分成为令朝廷头疼不已的叛贼。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此间,门外有声音响起:“我携杜康而来,赵大人可否开门一见。”
赵巽便亲自起身去开门,见来人是伪国丈田弘遇,不禁暗暗皱眉:“你,有事?”
田弘遇笑呵呵,未得到应允,便径直走到石桌跟前,大咧咧坐下。
赵巽看了看,倒也没多说,随之坐下。
“作为外戚,能和赵大人喝一口酒,不容易的啊!”田弘遇感慨着,不紧不慢的倒酒。
“有事?”赵巽明显的厌烦。
一个文官,尤其是自诩清流的文官,跟这种外戚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有点事,但不大!”
田弘遇随意道:“不急,先喝点,看赵大人您都愁成什么样子了,白发都出来了,这样是不好的啊。”
赵巽却是警戒了几分:“我可是当众骂过你的,御史骂街,你田弘遇名声都臭成如此样子,竟不记恨于我?”
田弘遇莞尔:“哪有什么敌人,不过是利益不同罢了,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咱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相同个屁!
赵巽暗骂,有些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田弘遇哼笑,却也不隐瞒:“你帮我,我就帮你一把。”
赵巽没理会这伪国丈能帮他什么,却是有些好奇:“让我帮你什么?”
田弘遇道:“我要一个人,你把这个人给我捞出来,我便为你解决当下的麻烦,听好,是彻底解决!”
赵巽皱眉。
彻底解决麻烦?
解决十余万流民的麻烦?
“你要谁?”他问。
“唯一人耳!”
田弘遇顿了顿,变得十分认真:“孙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