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反问:“世人都知道你爹刚正不阿,而你,似乎是个怂包?很不对劲啊,你小子藏的很深,能做出明妃曲那等诗词的人,竟只是一个秀才?”
赵旭一阵汗颜。
这老孙……怕不是杀疯了吧?
连杀带补,人身攻击,可是够了!
“成,你小子有点意思,这事呢,我再考虑考虑,明日会给你答复。”
孙传庭心动了。
而今的他背负着通敌的罪名,结果,只有两个,其一便是“坐实”证据,被砍头,其二是承认冤枉了他,朝廷以及陛下那边出面,甚至给他赔礼道歉,而后再加以重用。
他本是更偏向于后者的,原因也简单,朝廷之中能打的人,不多了。
到那个时候,他倒是能洗清冤屈,有个交代,可,谁又知道这个过程还要等多久呢?
三年?五年?
他马上就五十岁了,等不太久的。
眼前既然有这么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且同是为了大明出力,他愿意斟酌一番。
因为在于这小子聊了这片刻后,他的脑中泛起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令他足以自证清白!
不多久,酒宴结束。
孙传庭直接推门离去,田弘遇忙是凑到门口处,望着远去的孙传庭的背影道:“怎样?答应了吗?”
赵旭走了过去:“至少有八成吧,还要再考虑一番。”
田弘遇眼睛一亮:“好小子,你到底跟孙传庭说什么了?”
要知道,先前孙传庭的态度还很是决绝的,宁肯回去牢狱蹲着也不愿去北边种地,他怎么劝说都无用。
结果呢?
只是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是直接改变了态度?
“说了他想听的话,他自然愿意多考量一番了。”赵旭笑着开口。
田弘遇斜瞥看了看,知道这小子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多问。
夜已深,城门早已关闭。
赵旭无处可去,自只得留在田府。
田弘遇也是大方,命人提前准备好了卧榻,跟着一脸贱兮兮凑过去,低声道:“听闻你家府上……咳咳,你家连个时候的丫鬟都没有?今晚你有福气了。”
哈?
赵旭睁大眼,立刻明白过来:“那个,啊,伯父,不必如此,小侄独居惯了……”
田弘遇不住眨眼,丢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又正色几分:“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不是天色渐冷了吗,想来你的床榻一定冰冰凉凉,你是读书人,万一身子冰坏了怎么办?”
唔……
赵旭微微垂头,也不知是酒喝多了,热气上涌似的面色泛红,还是怎地。
他暗叹一口气,退后一步,躬身道:“多谢伯父美意,真的不必。”
田弘遇也是诧异,狐疑似的凑前:“几个意思?难道说你还没见过猪跑?不是吧?我的老天爷啊,你都二十岁了……”
赵旭忙是摆手:“您别乱说,那个……就这样,小侄先行告退。”
说罢,他忍不住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
田弘遇在原地僵愣许久,半刻后,不禁大笑出来。
怎么说呢?
穷则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