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沛县刘季(1 / 2)

 刘邦神游天外,再加之年纪大了,让人看上去他好像昏昏欲睡的样子。

太史令轻声呼唤:“陛下,陛下!”

刘邦被唤,及时省了过来,尴尬地说道:“人老了,觉有点多,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太史令这下犯了难,刚才刘邦几乎是自言自语,自己根本就没有听清,现在让自己怎么回呀!正在他犯难的时候,刘邦又自顾自的开口了!

“对,刘邦,俺本不叫刘邦,刘邦是俺后来改的名字,俺叫刘季,沛县的刘季,俺生于沛县长于沛县,想起那时呀!”说着咂了下嘴,太史令连忙会意,从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给刘邦递了过去,刘邦接过一饮而尽,嗓子一润精神头好了许多,不免侃侃而谈起来。

“俺听沛县的老人们说呀,俺爷爷在魏的时候还是个官,官好像还不小,反正俺的印象不记得了。待俺记事的时候,俺爹就是个地里的庄稼汉。俺是老四,俺大哥走得早,只有寡嫂和个侄儿。在爹的眼中最有出息的是二哥,每次骂俺的时候都会忘不了说一句,你看看你二哥,再看看你。俺娘虽然也对俺不满,可她心细,觉得俺比几个哥哥多份心思。记得有一次俺娘就问俺,你是不是瞧不上种地的,才整天不务正业。俺说不是,可俺娘呢,就是不信!”刘邦身居帝位,也有不少遗憾,其中就有没能让自己的母亲活着当上皇太后。说着说着,眼睛湿润润的。

太史令见此,细想一番,眼前的这个皇帝可谓是心狠手辣,但对百姓却当得仁君二字,若说他看不起种地的百姓,又怎会如此善待百姓,所以说他并非看不起百姓。想想自己也是出身白衣,父母皆是农户,自己虽不喜耕种,但根本不敢看不起生养自己的父母,只是好男儿心中装了个四方罢了!

想到此,太史令共感而发:“天下父母,千差万别,但皆有一心,便是希汝平安,希汝健康。而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希望儿女按照他们的想法活下去。后果如何自是有好有坏,但父母挚亲的初衷却大致相同。吾辈当自强,自有自的活法,但挚亲之舐犊之情移千山搬万岳亦难还之!”

刘邦听了这些话眼前一亮,对太史令甚是满意,感觉自已的狗屎运就是不错,随便点个太史令都这么给力!

刘邦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个太史令好奇地问道:“太史令呀,听你的口气,你的父母也不赞成你来做史官吗!”

太史令一听如实作答:“禀陛下,家中父母皆是农户,至父已是四代农户,父母将我送入学馆,是想让我识文断字,能在县府大财主家当个主薄账房先生之类,迎娶村上地保之女,一年抱一,三年抱俩,膝下呈欢如是而已!”

刘邦一听,这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自己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找份安身立命的活计,娶个婆姨生儿育女,孝顺父母,真可谓是天下父母之常情。

想到此刘邦又来了兴趣:“那太史令呀,你不想遵父母言,那你的志向又是何呀!”

太史令叩头半直楞起上身严肃说道:“臣自幼家贫,却喜读书,家中无藏书,只有在书馆一饱书瘾,然书读多了,就发现有些书能公平公允说先人事,但有些因年代久远就怪言怪语,把好好的一个人弄得似妖非妖,似神非神,让后世人惑之!予此时便暗下决心,定要成为一个不失公允记录先贤诸圣之事以让后人观而不惑。陛下兴太史府,吾便自荐而入,今又幸蒙陛下不弃,混了个官!”说着太央令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刘邦也被这个既实城又机敏的年轻人逗乐了,便说道:“起来吧,别跪着,执笔,今日朕可得好好地和你好好唠唠。不失公允,对,朕其实呀就想找个会写实话的史官写写朕的事,让后人了解朕。朕当然想让他们夸,但是觉得该骂的也让骂,朕才不要因为怕骂就不写!”

太史令一听,连忙起身,走到案前,展开竹卷就准备记录,刚才的喜悦兴奋还是恐惧都烟消云散,这时他终于做回了自己,一个对历史有浓厚兴趣的史官,今天定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刘邦见他有点哭笑不得,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不过也对他的敬业表示中肯。让他忙自己的并没有打扰他。

铺开竹卷,研好墨,用毛笔蘸好墨,提起笔,转向刘邦,问:“陛下,我们这就开始?”

“嗯!”刘邦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案几上:“朕出生的时候,朕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风云变色之类的异象,反正朕的爹娘兄弟们都没有跟我说过,当然你们要是想编点朕也无所谓。朕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但朕记得朕是上过学读过书的,卢绾就是朕的同窗!”提到卢绾众史官,明显慢了一拍,刘邦说得正嗨也没有注意到。

大殿中继续着刘邦相声似的自传,可是他的太史令脸色却很不好看,手中的笔渐渐的挪不开了。刘邦说了一大堆,有营养的却很少,压根就没有,就算自己这个太史令是记流水账的,也没这么个记法呀!

刘邦说完一大堆口干舌燥,也不用小铜盏喝水了,直接拿起铜壶就往嘴里灌,灌了一通,噪子舒服心情也畅快了不少。就把眼睛凑到太史令案几上的竹卷,看看都写了什么,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上头,合着自己叭叭半天你什么都没写呀!刘邦刚要发火,太史令连忙叩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