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事物，稀奇古怪，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可能存在。

但大体上来说，还是可以通过它们的形态或者颜色来大体的区分其危险程度的。

特别是颜色，最为直观。

奇迹以下，只有黑白，奇迹以上，开始出现黑白之外的色彩。

一般来说，颜色越鲜艳，危险程度就越高，注意，这鲜艳不能以真实的事物作为参考依据。

到目前为止，现实中的泄露还没出现过多彩的灵界生物，马亮召唤的那只窥秘之眼除外。

而眼前的这两个召唤物，自然没有达到奇迹位阶，自然是黑白的。

当然两者也有区别。

六欲幻灭之兽风格偏写实，巨大的体型，挥舞的几十根触手，如果不看那一圈闪烁着六种欲望魔力的眼睛，就跟从深海中捞出来的巨型章鱼类似。

而这海盗船，就是完完全全的漫画风了。

但风格不同，不能区别他们自身的实力，最终还是要落实到颜色上的。

六欲幻灭之兽通体漆黑，黑的近乎发亮，满目真实的质感，弥漫这诡异、凶厉气息和韵律，就算是被法阵约束有隔绝，那六只眼睛凝视过来，马亮还是感到一阵阵神驰魂摇，同时涌现中六种不同的负面情绪。

怯懦、恐惧、贪婪、沮丧、痛苦、怀疑！

六种情绪翻腾，寻找心灵中的一切缝隙，最终，最能引起意识共鸣的一种情绪吞噬其他五种，然后轰然炸响，无论马亮怎么平心静气，都给它钻进意识层面。

这种情绪叫做怀疑！

顷刻间，他的思维活动就被这外来的情绪火焰所压制，只有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怀疑和不确定被吸引出来，然后名为怀疑的火炬传递过来熊熊的能量，让这一丝丝怀疑和不确定随之爆燃。

马亮的意识停滞了，怀疑充斥着内心，而这怀疑的来源很快就被翻检出来。

这是他刚刚作出的一项重大决定。

于是，在六只怪眼的凝视下，他的眼前一花，又回到了两天前。

神笔出现，众生愿力被暂时驱离，马亮找回了最初的那个自己。

是“杀死”现在，以找回最初的本心，还是保留现在、设定一个再不被众生愿力影响和改变的特殊状态？

最初的本心是什么？

是生意，是利润，是可持续性的改造与震荡，是真实造物主的高度与立场。

现在的自己呢？

是个英雄，是个保护者、守护者、平衡者与同情者，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众生赋予、自我认同），承载着无数人的寄托与希望。

前者虽然倡导可持续，因此认同秩序和平衡，但终归结地还是为了利润，为了神笔能源，与这个时空的融入不够，不怎么关心细节和过程，最在乎的是结果。

后者与时空的牵攀深入，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浸，过多的在乎，过多的关注，过多的倾向，已经从天平的中央向另一端滑去。

……

惊疑、犹豫和挣扎！

在充斥内心的怀疑和动摇的作用下，神笔宛如有千斤重，笔尖颤抖的下探，跟着就要做出一个完全相反的选择。

但，随着第一个针对自己的设定语句的书写，超出整个时空、所有事物的高度与内容，让他幡然醒悟。

马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