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有C1驾照，可房车却从来没开过，现在又是深夜，刚刚经历了一系列巨大的冲击，这车开起来就磕磕盼盼的。

房车沿着车轮印缓慢的驶出树林，好不容易才找到来时的那条小路。

车厢内的杂音弱了一些，偶尔才能听见小声的争辩和啜泣声。

马亮守着昏迷不醒的钱勇，对他的状况很是担心。

灵性凝结而成超凡特征，单一的超凡特征是不稳定的，因为新体系当中，超凡特征只是为了解决魔药的材料来源。

当然，马亮这样考虑不是为了让序列者们去“吃人”，他考虑的主要对象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动物、植物、矿物等除人类之外的时空内容。

就像感染，灵性就是感染源，动植物异变和精华部分，组合、调配而成稳定而全面的魔药。

附着在人身上的灵性很少，就算有这样的幸运儿，绝大部分也应该是隐性的，通常作用在人的意识和精神部分，促成灵魂。

灵魂是新体系的一个重要部分……好吧扯远了。

所以钱勇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一旦挺不过灵性凝结、超凡特征凸显的过程，就可能死去。

只是他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叹了口气，马亮瞅了外面一眼，将四块碎片从怀里掏出来，拼接在一起。

融合并没有出现，配方更没有凸显，只有一道微弱的光芒一闪，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针刺耳的‘杂音’！

吱吱嘎嘎……

就像电磁干扰的杂音，中间还掺杂着几乎无法觉察的细语声。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努力穿透强大的干扰，向他倾诉什么。

这又是“剧本”之外的发展。

马亮将碎片收起，站起来，撩开帘子，走到外面。

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11个人都想离钱勇远一些，自然就挤在一起。

折腾了这么久，每个人都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一旦放松，就很容易睡着。

大部分人已经睡了，几个女生脸上还残留着干了的泪痕，男生们东躺一个，西歪一个，金铭、王世杰、宋史博都在，朱明应该在副驾驶位上。

没有睡的人看到他出来，向后萎缩了一下。

其中就有那个从未和马亮说过话的夏帆。

马亮冲着他们点点头，来到驾驶室。

车身突然一个颠簸，马亮扶住驾驶位站稳。

“老钱怎么样？”王飞紧握方向盘，盯着远光灯照射的小路。

马亮说：“不知道，你尽量开快一些。”

“情况很不好？”

“……”

“你说，他是不是被感染了？你不知道，他刚开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就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后来就吐火，还差点把李珂给点着。”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可马亮不会告诉他。

“别说了，集中精神开车。”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外星人来了吗，正在攻击我们？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乱套了，说不定他们已经登陆了，地球保卫战已经打响？”

看得出来，王飞很紧张，很焦虑，全身都紧绷着，双手握着方向盘上面的青筋都在凸起。

马亮理解他，理解所有人。

这时，房车拐过一个弯道，一段向下的坡路就出现了，前天经过的那个小镇就出现在远方，只是远远的看见，路面已经被拦起了。

十几辆车停在路障前，几名军人和警察在村民的帮助下，正对每一辆车进行核查。

马亮心中一紧，王飞却大大的松了口气。

“都起来，都起来，遇到人了！”

“到了吗？到医院了吗？”

“没有，前面有检查站。”

“遇到人就好，遇到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