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苦脸为难道:“咱们能有今日,全靠掌盘提携,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不忠不义?”
能靠着一个人,在这乱世中混到这种地步,他当然不会仅凭护短、圆滑,忠义当头的秉性也同样不可缺少。
徐开地跟着王贵这段时间,没学他的处世准则,但忠义这一方面,他是认的,加上身份学识这些东西,说不上个个敬重他,足够的信任也是有的。
徐开地急道:“老舅,行军中之事,最忌妇人之仁的,这军营中,除了我们兄弟念你的好,谁还待见你啊!你……”
王贵举手示意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同意你第二个计划。”
“我现在就去找张献忠。”
……
农民军头领的营帐,多是集中在西侧,徐开地花了近半柱香时间,来到张献忠营外,手下问询来历后,被告知他已经睡下。
看天色,距离天亮也就剩下两个时辰不到,徐开地索性不回去了,就坐在营外等待,同时也在构思着往西撤军应该如何安排行军比较恰当,想让高迎祥放弃滁州这块肥肉,单纯一个猜想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要让他既避讳危机,在后面还能够有所手获。
后半夜出了月亮,云影遮掩着,不见月华,反而死气沉沉。
待到月亮将要落入东边的天穹,天空即将迎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时,马蹄的嗒嗒声,在寂静的清晨中,非常响亮,传得老远。
徐开地在马蹄声中惊醒,远行归来的马匹停在张献忠营前,半膝下跪在营外报道:“报——”
“北边没有发现敌情。”
而后掀开门帘走出来一个相貌奇伟的大汉,挥手至意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个时候的张献忠,还只是一个杰出的农民军首领,与那为失去理性的统治者并不相同。
说话的间隙,他看到了徐开地,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后者不卑不亢道:“在下骑卒百户徐地山,见过掌盘!这是……”
张献忠笑道:“你就是那王贵的侄子?定国昨晚已将你的想法汇报于我,我觉得有理,便派外营探马出去侦查了一番,你一早便到我营外来,可有要是要禀?”
卫兵上前道:“掌盘,他丑时便到营外了,一直在门外候着。”
张献忠颇为吃惊,道:“哦,既然如此着急,为何不叫醒我,进营里说如何?”
徐开地苦笑道:“不用了,既然掌盘已经听说了我的猜想,就是几句话得事情,我是来劝说掌盘撤军的。”
就在这一刻,大地忽然震动,营外三匹探马疾驰入营,不过片刻功夫,直奔张献忠大营中来。
入营沿途中,一直高喊着“急报”二字,紧张气氛迅速蔓延开去,不过瞬间,卷席了整个营区如梦初醒的农民军。
张献忠已经敛起了笑容,徐开地心中拔凉,只见那三名斥候持缰勒停马匹,疾跑到张献忠面前语气急速报道:
“报——东北、东南和正东方向,皆发现大批官军,一支是挂关字旗号的关宁军,两支挂卢字旗号的天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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