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君无论长相，还是体力，都很象一个男孩子。</p>

她挥汗如雨，却很坚强，背着秦炳健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黄河故道的芦苇荡里，将秦炳健交给了游击队队长肖麻子。然后，她又回城，去关帝庙找游击队的另两名侦察员。</p>

如此来回，日过正午。</p>

艳阳悬空，毒辣地烤着大地。</p>

秦若君浑身湿麓麓的，香汗淋淋，晒得红红黑黑的，如此进城，倒是更容易，象极了一个山野来的男孩。</p>

她到了城北附近的关帝庙，推开破门，挥手拨开那些蜘蛛网，绕道关帝石像后，移开一块石板，喊了一声：“山鸡哥，小鼻涕，我回来了。”</p>

两名衣衫破碎的年青人，便从地窖里跳上来，一人高大，一个瘦小，两人都别着驳壳枪，出来就问：“有东西吃吗？”</p>

秦若君挠挠后脑，说道：“哎呀，你们不说，我倒忘了，我这肚子，也饿了。小鼻涕，我这里有一块大洋，你拿去，出去买些东西来吃。哦，驳壳枪交给我。城里鬼子便衣多，小心点。”</p>

瘦小的年青人叫作肖黑嘎，外号小鼻涕，是十分机灵的侦察员，只是病多体质弱，常感冒流鼻涕，所以，游击队员们便笑称其为小鼻涕。</p>

“大哥，你干嘛不带点吃的东西来？”肖黑嘎很不情愿地拔出驳壳枪，交给秦若君，接过了那一块大洋，跑出了关帝庙。他也讽剌秦若君不象姑娘家。</p>

“兄弟，有什么消息？指导员呢？”高个瘦子叫作肖非，是蹦跳能力很强的侦察员，能跑能打，枪法也好，外号山鸡，也把秦若君当男人一般的称呼。</p>

“义父昨晚受伤了，腰勒中了一颗子弹。我在警察局钱正光的相助下，把他送回了根据地……你觉钱正光可靠吗？午饭后，你和小鼻涕侦察一下钱正光，也去北码头看看。”秦若君坐下来，把秦炳健受伤的情况、遇到钱正光的情况、得钱正光相助的情况、钱正光是韩卫华的情况、警察局的枪枝弹药即将到达码头的情况，全对肖非说了。</p>

“我已经注意到钱正光了，就是那天下午，你说他在小巷里救了你之后，我就开始侦察他。这小子，确实很似韩卫华。那韩卫华韩营长可是我的偶像啊！所以，我已经跟踪钱正光好几天了。从表面上看，他是鬼子的助手和帮凶，但是，我也看不出他对鬼子的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嗯，反正表面上看不出，得看看他这次情报对不对劲。”肖非年轻，却是老侦察员了，他叙述了几天跟踪韩卫华的情况，但无下结论。</p>

“那行吧，我呆会饭后找到唐婉再说，你们去码头。”秦若君不耐烦地道了一声，侧开头去了。</p>

肖非想说什么，张开口，却说不出口。</p>

两人默默地坐着，等候肖黑嘎买饭回来。</p>

韩卫华驾车回到健民小巷，才是清早七点十分。</p>

他提着皮包下车，点燃一支烟，背靠着小巷的墙壁，悠闲地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