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天下大势(2 / 2)

陆成心里挺高兴,这个价格低于自己的心理价位,告辞出来,想到自己的香水马上就能挣钱了,顿时心里乐开了花,靠着香水和海肠粉自己这辈子基本就够了,香水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陆成对于女人有足够的的信心,至于海肠粉,你以为北京八大楼怎么闯出来的?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大明朝靠海肠粉搞出个餐饮托拉斯,什么?海肠粉产量有限不够全国用的?海带产量大吧?用它做味精也不难!

陆成一路开心的哼着小曲,也不管《最炫民族风》是不是让路人听了侧目,反正自己开心就行了。前面有一间店铺正熙熙攘攘,他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有块崭新的牌匾《龟寿堂》,这是新开的那家药店,随即他一愣停下了嘴里的小曲,越过龟寿堂向前看去,果然前面并排着有一家较为陈旧的药铺,上面写着《陈家药铺》的招牌已经有些斑驳,门口冷落,与簇新的龟寿堂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毕竟截了人家的货,虽然可能对方不会再要那批瓶子了,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他走到陈家药铺门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想了想,迈步走了进去。

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是一侧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看样子能有七十多岁了,正在那里打瞌睡,柜台后面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皱着眉头看账本,他进门的声音惊动了老大夫和妇人,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妇人赶紧问道:“这位客官是要看病还是抓药?”陆成一愣,四周看了看,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我看病……。”老大夫顿时来了精神,正襟危坐等着陆成过来,陆成很尴尬,只好走过去坐了下来伸出了手,老大夫闭上眼睛伸出三指开始搭脉。

咦?老大夫惊讶出了声,睁眼看了看陆成,又闭上眼认真搭着脉,不一会收回了手,闭眼思索了一下:“这位公子,你身体没有什么病啊,你是哪里不舒服?”陆成有些汗连忙胡说道:“我手臂肌肉疼,”老大夫睁大了眼:“鸡肉?”陆成一下醒悟:“不是,我手臂疼,”老大夫又看了看他的手臂,似乎有些疑惑,陆成赶紧说:“可能是扭到了,开贴膏药吧。”老大夫又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大事,不用开药的,回去这条手臂不要用力,一两天自己就好了。”陆成站起来:“那诊费多少?”“没有什么毛病,不需要诊费的。”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陆成这才着实惊讶,按照后世的经验自己这时候差不多要开上一千块钱的药了,药店生意这么差,看到客人没病居然不收诊费不开药,这操作很不熟悉啊。正想着后堂传来一声女孩清脆的声音:“娘,二舅来了,”妇人赶紧答应一声起身去后面了,陆成拱手告别走出了药铺。

回去不一会瓶子就送到了,是那个伙计送来的,陆成不动声色的问了一下名字,又聊了几句,知道这个叫陈三的伙计只是来帮几天忙的,其实还没有正式签约,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跟他说帮完了忙就来自己这里吧,亏待不了他,每个月给他六钱银子,以后干好了还有涨薪的可能,并不经意的告诉对方几乎肯定能涨薪,陈三几乎立刻就答应下来,这个差事是亲戚帮找的,可对方并不缺人只是碍于亲戚的面子说不行干几天帮他再找个活,既然这里愿意收他那回去收拾一下辞了工,明天一早就过来。六钱银子这个价钱是陆成打听过的,花店的帮工每个月只有五钱银子。

食肆到了晚上营业时间了,在罗氏的帮助下今天虽然更忙一些,但反倒比以前更轻省,而月儿也又一次引的众食客们的喜爱。高峰期过了,陆成让罗氏去隔壁找狗子娘去拿布做些衣服,钱自己已经付过了,如果有成衣也买几件,罗氏连忙说自己会做衣服不需要成衣。晚上陆成没让罗氏帮忙让她去做衣服,而是让小月儿帮自己拿着瓶子,他把已经调配好的香水逐个瓶子装进去,昏暗的灯光下,罗氏坐在床边缝衣服,陆成和月儿蹲在地上一瓶瓶的装香水,最高档的那种用蜡封好口以后又用丝带系了个蝴蝶结,丝带上写着编号,表明这是限量供应的,罗氏对这些小手段佩服五体投地。一晚上装了低档一百瓶,中档六十瓶,高档三十瓶,这是根据当地购买力计算出来的,看着这一瓶瓶银子,陆成晚上睡了个好觉,梦到自己发了大财,给老爸买了一辆法拉利,给老妈买了一辆玛莎拉蒂,早晨醒来脸上还有已经干掉的泪痕。

早上起来继续跑步,今天下着小雨,毛毛细雨有点像雾霭般轻柔,在其中跑起来很舒服,出了城他继续沿着沁河跑,果然在昨天那个地方又看到了那个老者,打了个超乎他就继续向前跑了一直跑到目的地他才折回来,老者依旧坐在那里看着鱼线,他跑过去喊了声:“伯伯,”老者从旁边草丛里拿出一个马扎给他,他笑了笑坐了下来。“你昨天说的姓谭的是哪里人?我问了问没人知道这么个才子啊。”陆成连忙解释:“我记错了,是姓梁,”“哦,叫梁什么?多大了?哪里人?”陆成那个汗啊,这伯伯真有穷追不舍的精神,可他也不记得梁启超写《少年中国说》的时候多大了,只记得是广州新会人,问题是如果这伯伯有能力查到广州咋办?只好硬着头皮说:“不记得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不知这位梁先生对目前的天下大势有何见解,既然能写出那样的文章,必然是胸怀国家的有识之士,目前倭寇横行江浙福建一带,他有何良策?”陆成想了想:“倒是听梁先生说过几句,大体意思是倭寇不过是癣疥之疾,必定有人能平息倭患,关东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奥?”老者不禁诧异,关于倭寇的评论姑且不论,现在最重要的是蒙古俺达因为通贡的事逼迫北部宣大防线,而且这件事已经愈演愈烈,很可能酿成严重的军事冲突,辽东在奴儿干都司的管辖下虽然有些问题,但与俺达的事相比并非迫切,甚至连倭患的情况都不如,怎么会成为心腹之患?他的疑问写在了脸上,陆成缓缓说道:“倭奴虽烈,然从两个方面入手可解其局:一曰整备军武、二曰釜底抽薪,整备军武自不必说,江浙与福建兵力糜烂已不可用,需要重招新军加以训练,因此从军事上并非无法应对;倭寇的组成有两个部分,一大部分其实是海匪和一些白日种地晚上为寇的奸民,一部分是倭国失去家主的流浪武士,但还是以海匪与大明子民为主,所以知道构成有的放矢也非难解,当然说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另一点就是开放海禁,杜绝走私,要知道很多海匪都是因为走私而产生的,开放海禁打击海匪,倭寇之祸经年可解。”他停了一下继续说:“俺达之祸更简单,或许不用我说老伯也应该知道怎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此事吧?”老者一直若有所思的听着,见陆成问,思索了一下,不禁苦笑着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如何可解,但就是做不到。”陆成笑了笑,心想嘉靖这个大傻缺要能放下面子答应通贡,蒙古立刻就不再是敌人。

“而辽东不同。”“为何?”老者再次问道,“辽东女真!早在大宋时期女真人就创下了“满万不可敌”的名声,现在虽然已经不复大金的风光,但他们狼子野心,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崛起,就像大宋时的旧事。”老者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陆成知道,此时跟谁说早晚会被女真进驻中华谁都不会信,二十多年后的边防重臣李成梁还在养着女真当狗,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他摇了摇头,此时说这些太早了。老者沉默了一会,缓缓问道:“你是这么想的?然则俺达之祸如今态势下,不答应通贡的话你认为该如何应对?”陆成摇了摇头:“无法应对,皇帝……”他忽然打住了话头,老者也不再问,两个人沉默的看着水中的鱼线,临走时老者跟他说姓朱,以后喊可以喊朱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