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影觉得他们两个的“重生”机会被糟蹋了,穿越还没满月就又去了一条命。
按他们现在的本事,落日之时就是他们殒命之刻。
“司徒,这个碑到底能不能用,说个话啊?”
他们是在前一块碑失效后,仓皇逃窜下,被逼到这个角落的。
随着天色渐晚,食脑怪的袭击频率增加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挑选合适的庇护所。
司徒只能凭着直觉——好的石碑都被破坏了,选择那些被砸过敲过的碑冲刺。
这块石碑在不当眼的地方,高度又很矮,特别像被推倒了,云长影一眼看中,带着人冲了过来。
过来后才发现石碑只是修的就特别矮,并没有被毁坏。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该不是那个穷信徒的还愿碑吧?
碑上覆满青苔,司徒拿袖子用力擦着,整个人都快扑在上面:“看不明白,不是我听说过的经文。这写的是什么啊!”
云长影望着十几米外又一次聚拢成型的大号食脑怪,想要起身迎击,结果腿一阵抽痛,差点摔了个嘴啃泥。
食脑怪抽动了一下,好像被这一幕搞得捧腹大笑。
它在空中舒展着形体,分开,聚合,拉长。显然是觉得这几个人再无挣扎之力。
云长影用刀支撑,勉强战了起来,余光看司徒还在趴在碑上纠结,急声道:“到底写的什么?认识么?”
“认识,可是……”
“念出来,一起听听。”
食脑怪在空中把自己铺成两米见方的一张饼,不紧不徐的移过来,还在慢慢拉宽,看样子要把他们四个人一口气包裹进去。
“好,这写的是,写的是——
“甲作食杂,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
第一句话出来的时候,食脑怪已经把自己延展到近三米的宽度,如乘风而至的一块巨大布,朝着他们裹过来。
云长影高呼“别怕,结刀阵!”
司徒凛颤抖的声音夹杂在两个士兵的嘶吼中。
黑幕当头而下,瞬息而散。
司徒凛刚刚从碑上爬起来,提刀结阵。眼前忽见光明,愣了一下:“怎么回事?食脑怪呢?”
“在那儿,前面!”
食脑怪退回了十米开外,悬停于两米高处,身形抖动,好像在思考“那群食物刚刚说了啥?”
云长影心念一动:“念,司徒,继续念!”
“啊,啊,好——”
眼看着食脑怪抖了一阵,又开始向前移动,云长影急道:“快念!”
司徒也顾不上找上次念到哪里,随便选了个字又念:“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
四下安静,唯有少年清朗的声音伴随着风过树梢的沙沙声,回荡在南怀观的一角。
“将军,那个玩意好像害怕了。”
食脑怪又退回十米开外,这一次抖动的更厉害了,不像是之前笑的开心,倒像是消化不良要吐的模样。
“司徒,念慢点,一句句来,一起念!”
四个人声音从一开始的参杂混乱,到一人起三人应,汇合成一股洪流。
“甲作食杂,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肺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
四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尽管因为脱水而沙哑,依然传遍南怀观,宛如一道明光冲破黑暗,文字如带着光明的丝线,织就一张经纬纵横的光幕,最终覆盖在南怀观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