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放到油锅上煎的新鬼子司令</p>
高桥踏着厚厚的血浆,躲开叠压一起的尸体,走进李洼村里,村子里,沒有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全是残垣断壁,随时遍地,熊熊的火光,烤的脸疼,浓浓的黑烟,夹带着腥臭的血腥,夹带着焦尸呛鼻的气息。</p>
高桥实在忍不住了,掏出一块手帕,按在鼻子上,手帕的洁白,将高桥黑绿的脸色,将四周凶残的景色,映衬地那样恐怖,那样扭曲。</p>
不大的李洼村,沒有了狗叫,沒有了鸡鸣,沒有了笑声,就连万恶的、恶魔的、下地狱的、小鬼缠死的,让毒蛇咬死,让毒蝎蛰死,不得好死的鬼子兵,走动,也绝不敢发出一丝响声,他们被恐怖深深地震慑了,甚至不敢喘息一声。</p>
高桥走着,眼前,全是尸体,八路军的,他们鬼子兵的,老百姓的,还有死狗死猪死猫,全都面目狰狞,保持着临死前的那副拼命,这些人,无论正义的八路军,凶残的鬼子兵,还是无辜受难的老百姓,他们生前,虽然是敌对双方,但是,毫不相识,从无谋面,甚至连声招呼都沒打过,上來就是你死我活,血海深仇之下,同归于尽,惨烈竟亡。</p>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性,怎么样的意识,怎么样的生死,难道,人,千苦万难,來到这个世界上,就为了这样的死?!</p>
战争,发动战争的人们,就是东条英机,就是土肥原贤二,就该上绞架绞死,就是袭击珍珠港的山本五十六,就该在粉身碎骨在空中,就是第二混成旅团旅团长的阿部规秀,就该在万炮齐鸣中尸骨成粉,就是同高桥一样的兽类,支配被鳄鱼咬死撕烂!</p>
寂静中,高桥小心地往前走着,面前,是八路军的最后的阻击地点,十**个八路军军服,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扭成麻花的身躯,扼断喉咙的双手,凸出眼眶的眼珠,面目黝黑的面孔,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死前,该是多么的痛苦!</p>
这些人,都是毒气弹毒死的。</p>
高桥与生俱來的第一次害怕了,原來战争,是这样的残酷,骇人!</p>
前面,两个鬼子正费尽力气地从墙缝里拉一个八路军的尸体,尸体的头部,已经深深地嵌进去厚厚的墙缝,看來,他临死之前,是人间地狱最大的痛苦,否则,他的脑袋是硬钻不进去的。</p>
尸体的头部拉出來了,虽然严重变形,但是,鬼子高桥的翻译官还是认出來了,翻译官在渡边时候,见过钟铭新,现在认出來了,翻译官见到是钟铭新,见到钟铭新的狰狞的面容,哇地一声,大哭起來,“他是八路军的大官,保卫部的部长!”</p>
他是吓的,这样的面孔,这样的壮烈,这样的自尊,这样的至伟,只有保家卫国的八路军,只有捍卫最高尊严的热血男儿才配有!</p>
新鬼子司令高桥,两腿并拢,立正,朝钟铭新的尸体,先打个敬礼,然后在深深地鞠一躬。</p>
他是军人,军人最崇拜真正的军人,哪怕是自己的敌人,自认的仇人,血仇大恨的人。</p>
高桥一把提出來蹲在地上嚎哭的翻译官,厉声问道,“八路军湖西的,专署的,快快认出來的干活!”</p>
翻译官确实站不起來了,秃噜一下,从衣服里脱出來了,成了稀泥,成了废肉。</p>
翻译官大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沒有专署的,只有这几十个人,他们是打阻击的,掩护专署撤退的,专署,跑了。”</p>
“什么?!”高桥一声高叫,像厉鬼。</p>